“前辈受伤了!”贺瑶的眼泪突然涌出来,从怀里掏出伤药就要给石飞扬敷上,却被他按住手。
“这点小伤算什么。”石飞扬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顽劣,用袖口擦了擦血渍,嘻嘻哈哈地道:“等解决了这些杂碎,再让李铁牛给我炖只老母鸡补补。”
他突然提高声音,暴喝道:“武二!再不出手,你家哥哥的仇就没人报了!”
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武松的戒刀劈碎楼板,脸上的血混着汗水淌下来,显然刚杀了楼下的金兵。他抱歉地道:“石兄弟!俺来晚了!”随即施展“玉环步”,踏在血泊里,拳头砸向最后一名金兵的天灵盖,脑浆溅在石飞扬的长衫上,又怒骂道:“这些狗贼,竟敢在阳谷县撒野!”
就在这时,楼外突然传来清脆的环佩声。
郭碧玉的鹅黄襦裙如黄莺般掠过火海,手里的峨眉刺泛着银光,珍珠钗上的流苏在火光中划出金线,虔诚地道:“石大哥!我来帮你!”
她显然是一路追来的,鬓角沾着烟灰,却依旧美得像朵带露的芍药。
石飞扬奇疑地道:“郭姑娘怎么来了?”有些意外,却见她的峨眉刺已刺入一名金兵后心,手法狠辣利落,竟有几分灭门师太的风范。
“听说你在此激战,”郭碧玉回了一句,她的刺尖挑飞另一名金兵的短刀,鹅黄襦裙扫过满地血污,却丝毫未沾,又悻悻地道:“我怎能不来?”
她的目光落在贺瑶身上,带着几分敌意,却很快转向石飞扬,眼神里的情意像要溢出来,关切地道:“石大哥,你没事吧?我带了最好的金疮药。”
贺瑶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下,握着太极剑的手紧了紧。
她看见郭碧玉熟练地避开金兵的攻击,峨眉刺与石飞扬的折扇配合默契,显然是练过的。而自己,除了躲在石飞扬身后,什么也做不了,连给他递药都怕添乱。
“小心!”石飞扬突然将贺瑶往旁边一推,自己迎上西门庆的回马枪。
那枪上淬了五毒教的“腐骨液”,枪尖泛着绿莹莹的光。他的折扇变掌为刀,“百胜刀法”之“断天涯”劈出,掌风与枪尖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郭碧玉的峨眉刺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挑向西门庆的手腕。“石大哥!我来助你!”她的身法灵动,像只穿蝴蝶,恰好替石飞扬解了围。
西门庆被两人夹击,渐渐不支,突然从怀里掏出信号弹,“啪”地射向天空。夜空中炸开朵绿色的烟——是金国“血狼营”的集结信号。
“不好!”石飞扬的脸色一变,“他们还有援兵!”他的“帝天狂雷”神功骤然发动,冰气化作雷电劈向暗门,将藏在里面的火药引信点燃,“武松,带贺姑娘走!我与郭姑娘断后!”
“我不走!”贺瑶突然挡在他面前,太极剑指着冲上来的金兵,“要走一起走!”她的碧玉簪在火光中闪烁,像颗倔犟的星星,“我不怕!”
石飞扬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屠芃芃当年也是这样,不管多危险都要跟着他。他心里一暖,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剑鞘:“傻丫头,听话。”他转向郭碧玉,“郭姑娘,可否与我联手?”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郭碧玉的峨眉刺在掌心转了个圈,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能与石大哥并肩作战,是碧玉的福气。”两人的身影在火海中穿梭,折扇与峨眉刺配合得天衣无缝。
石飞扬的“降龙十八掌”刚猛,郭碧玉的“峨眉刺法”阴柔,竟生出种奇异的默契。
贺瑶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却也知道此刻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只好跟着武松往东门撤。
“石大哥,你看!”郭碧玉突然指向楼顶,那里的金国狼旗在烈焰中蜷成焦黑的一团,“我们赢了!”她的脸上沾着烟灰,笑容却比烟还亮。
石飞扬的目光掠过她的脸颊,突然觉得这姑娘虽有些娇纵,却也是真心待他。刚才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自己恐怕要多费些功夫才能脱身。“多谢郭姑娘。”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
郭碧玉的脸颊瞬间红了,低下头玩弄着珍珠钗:“能为石大哥做事,是我的荣幸。”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感,胆子更大了些,“石大哥,等此间事了,我……我给你做桂糕好不好?放好多好多桂。”
石飞扬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触动。他想起这些日子,郭碧玉一路追来,送药送点心,甚至不顾危险前来助战,这份情意,他怎能视而不见?
“好。”他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
爆炸声震碎了狮子楼的最后一根梁柱,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石飞扬拉着郭碧玉跃出火海,身后的楼阁轰然倒塌,金国的狼旗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往东门走!”他的“千里不留行”轻功带着两人在屋顶飞驰,郭碧玉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鹅黄襦裙在夜风中展开,像只展翅的黄蝶。
贺瑶和武松已在东门等候,见他们平安出来,贺瑶的眼睛亮了亮,却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月白短打,与郭碧玉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对比。
“前辈。”贺瑶的声音有些低,递过一个油纸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