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愿不愿意,她们会亲自给你检查身体。
然后给你赏赐宫女。
这是稳固皇权的手段。
张亮是从龙之臣,也就和前妻有一子。
子嗣传承大于天,若是其他家,长孙皇后早就派人去府上了。
更何况,张亮还是国公。
可这些年,宫里没派人,也无旨意命令。
也就是说皇后知道张亮的身子坏了。
已经不是派礼教嬷嬷能解决的事情了。
张亮身受的酷刑外人无从得知。
但一个在玄武门之变没露面的人。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
一个不会打仗却整了个大捷的人,位于凌烟阁之上。
可见,在玄武门事变之初,他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他在李二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如今,功臣成了阶下囚。
听着张亮的嚎哭,红着眼睛的长孙皇后蹲下身,亲自把张亮扶起。
贴心的扯平他长衫的褶皱。
李二心里也不好受,在剪刀的搀扶下坐下,板着脸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哭够了没有,哭够了站好回话,这么多人,你也不怕丢人,朕要被你气死了!”
张亮深吸了一口气“臣哭好了!”
李二挥挥手,剪刀把刑部呈上的供词递了过去。
张亮端着认真看,李二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着。
张亮叹了口气。
李二见张亮看完,淡淡道“看完了,有没有诬告?
供词上的事情都是你做的?结交江湖术士,崇信巫术。”
“是臣干的!”
颜白愣住了,李二愣住了,牢房里面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不应该跪地痛哭说自己错了么!
李二气极反笑“好啊,好啊,有胆气。
那朕问你,那个什么卧如龙形,必能大贵,“弓长之主当别都”你也信了?”
“不瞒着陛下,卧如龙形臣不信。
臣有自知之明,臣太胖,卧在那里像水牛。
但必能大贵臣信了,臣真的就大贵了,陛下忘了,臣先前是种地的啊!”
颜白又愣住了,这位还真是一妙人,大水牛?
说他不信吧,他信了一半。
说他信吧,他也只信了一半。
这实诚的态度好的让人心疼。
“那弓长之主当别都这一句你作何解释?你也信了?”
张亮梗着脖子道
“陛下,臣还是不瞒着您,臣信了。
弓长为张,那不是自己的姓氏么,陪都洛阳不是别都么!”
张亮看了一眼李二的脸色,喃喃道
“别说,这算的还挺准,臣还真的就当了洛阳大都督。”
李二捂着脑袋,不停地深吸气来压住心里的火。
颜白低着头,颜白很想笑,但又不敢笑。
颜白是真的想问问给张亮算命的人是谁。
这他娘的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挑出来的。
这不是和长安那些骗钱的一样么?
好的说一半,坏的说一半,然后被算命人的脑子再脑补一半,钱到手了。
李二也被张亮整无语了,接着又问道
“过过,说说你那五百儿子,御史常德告发你张亮私养义子五百人,蓄意谋反,你一个人要五百个儿子做什么?”
“你张亮有义兒五百,畜养此辈,将何为也?正欲反耳?”
张亮抬起头,认真道
“陛下,臣爱说实话,英国公爱养骂人的鸟,颜郡公爱教人读书,臣没有多的爱好,臣喜欢养儿子,喜欢……”
“喜欢什么?”
张亮舔了舔嘴唇“喜欢听别人管我叫爹。”
李二?????
所有人
颜白死死地咬着嘴唇。
原本以为是来见证历史的,谁知道是来看笑话的。
早知道张亮是这个性子,那就该多陪他喝酒。
这说话又好听,又有趣。
玩笑归玩笑,颜白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如今礼部的人在,大理寺的人在,兵部的人也在。
如果张亮一口咬定这是诬告,那事情还有余地。
皇帝是信任那个什么假子公孙节,还是信任为自己卖过命的张亮?
不言而喻!
可这张亮硬是看不懂陛下给的台阶。
你好歹哭出来,好歹大声喊冤啊,好歹要说句知错了,今后一定改正啊!
非得让陛下亲自开口说你无罪?
你就不能跪下,老老实实道臣有罪,臣错了,臣愿意受罚。
人家御史可是用全家性命来举报你造反的。
救你,御史成了栽赃之人,陛下就得杀御史全家。
不救你,你张亮就得死全家。
李二是皇帝,是老板,手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次开口宽恕了你张亮,那下一次又来一人造反该怎么处理?
颜白看出来,李二不想杀张亮,不然就不会带着长孙皇后一起来了。
李二明白,如果自己再次对开国功臣下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