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出了那般的事情,断了房家和皇室这条紧密的纽带。
老二房遗爱又破罐子破摔,这个家还得过下去不是么?
杜家就是例子。
心情才好些的胸口又被射了一箭。
这一次他把自己关在凌烟阁里。
时不时的传来怒吼声,时不时也传来哭泣声。
房玄龄的谥号下来了,谥号为文昭。
文是一个极好的字,昭代表着房玄龄的功绩。
容仪恭美曰昭;昭德有劳曰昭;圣闻周达曰昭;声闻宣远曰昭……
拜祭完后颜白就离开了。
房家本来就忙,自己杵在这里明显不合适。
得有身份对等的人陪着不说,还让来拜祭的宾客多行一次礼。
房公的离去,也代表着房家走向落幕的开始。
房遗直的性子太软,持家行。
但要达到他阿耶房玄龄在朝堂之上的这种地步几乎是不可能了。
先前东市斩了一妖僧之后,玄奘曾去过赵国公府邸,求见了长孙无忌。
两人讨论了很长时间的佛法。
临走时,玄奘站在台阶下对长孙无忌说
“正所谓积德行善,远泽儿女,近泽自身。
儿女的福报,都存在父母手中。
因小果大,当父母的把好事占尽,子孙就要偿还!”
颜白之所以知道,这得多亏了窥基。
他虽然姓尉迟,但他的母亲却又和裴茹同辈,还出自一家。
所以,窥基就讲给了裴茹听。
因为这是师父讲得话,他就希望裴茹能知道这些。
以此为例,让颜家子孙福泽绵延下去。
裴茹自然把这事告诉了颜白。
颜白觉得玄奘说的很有道理。
无论是杜家,房家,还是今后的长孙家最后的结果好像都不怎么好。
丧事之后,朝堂再次热闹了起来。
没有人关心粮价的问题,倒是很关心朝堂,很多人脸上带着君子般的微笑。
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刀子,笑着拿走权力。
来济拜中书侍郎,兼弘文馆学士。
他这算是接了房玄龄的班。
不出意外,最多三年,他就会成为拜相,同中书门下三品。
韩瑗升任黄门侍郎。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是和长孙无忌站在同一条战线的。
因为他们都觉得李承乾应该固守祖宗之法。
将这盛世维持下去,而不是想着改祖宗之法。
所以,都反对李承乾的税务改革提案。
李承乾知道,但并未妥协。
所以消失三年之久的李义府出现了。
任中书舍人,兼修国史,加弘文馆学士。
房玄龄离开后空出来的权力李承乾自然也要往里面塞点人。
一国诸君当面,大家也不敢太过分了。
所以,三省同意了东宫的请求。
就在大家以为颜白要重新走入朝堂担任礼部尚书的时候。
始终和李承乾站在一起的许敬宗手拿实权。
代于志宁成为新的礼部尚书,加弘文馆学士,兼修国史。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变化让长孙无忌觉得颇为难受。
颜白这个时候不动,等到太子上位之后就会有大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兵部尚书。
长孙无忌为了颜白成为礼部尚书跟很多人都通了气。
所有人都觉得颜白去礼部是真的好,也该去。
就连李晦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钓鱼。
不用担心别人说,甚至能拉着颜白一起了。
颜家传承久远,所有的大礼仪人家都清楚,甚至诸多大礼仪都是人家制定的。
而且颜白赋闲在家,就挂了一个少府监的左监职位。
没有比颜白更合适的了。
于志宁退出去了,自然就该颜白上了。
结果……
突然就变成了许敬宗?
颜白看着朝堂乐得直笑。
这次没有弹劾颜白了,两个字差点把褚遂良搞得险些辞官。
他如今没有官职,那就更肆无忌惮了。
万一再来个别的,岂不是要人命?
朝会快要结束,长孙无忌找个借口提前出大殿。
出去后转了一个弯,就在大殿的一旁阴凉处等候着。
果不其然,颜白依旧是第一个出朝堂的,比人家坐在门槛处的五品官员出来的还快。
长孙无忌摇头苦笑,这颜白散朝跑得真快,这十多年来都是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跑。
“颜郡公请留步!”
颜白一愣,笑道“中书令,有何指教!”
长孙无忌指了指一旁
“借一步说话!”
两人在群臣的眼里走到了一旁,沿着台阶缓缓而前。
长孙无忌看了眼四周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郡公可有眉目?”
颜白摇摇头“难,实在是太难。”
长孙无忌抬起头看了颜白一眼,低声道
“我这里倒是有些消息,不知郡公可愿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