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疯狂摇头“不懂!”
“走正门!”
颜白走了,走到门口,看门的小和尚已经不哭了。
嘴上的油光却很鲜亮,看见颜白他又哭了。
“别哭,下次我还给你带。”
大门关上,远处传来的呼唤,小和尚胆颤心惊的朝后面跑去。
一边跑,一边使劲的擦着嘴巴。
“春,拿我的拜帖,去把两位袁道长请来!”
小和尚松了口气“唯!”
招提寺位于务本坊,也就是它和衙门在一个坊。
这座寺庙由朝廷修建而成。
除了供信徒拜祭,它还兼任着为使团提供住宿。
百济、新罗、倭奴,那些来大唐求法的僧人来到长安后基本都会住在这里。
尤其是倭奴的僧人,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
招提寺香火很好。
因为这里的高僧很厉害。
能够精准的说出自己圆寂的时间,精确到某日某个时辰。
丝毫不差。
颜白当县令的时候听闻此事也大为好奇。
派不良人查了一段时间后。
颜白恨不得把这招提寺给烧了。
哪有传言那般的邪乎。
年老的僧人这要是到点没圆寂,就得上手段。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为了香火和名望,这里的年迈僧人到点就会舍生取义。
百姓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只觉得能预知生死是大本事。
所以才信徒云集,越传越广,也越传越邪乎。
当然,这么大的长安城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家。
颜白的到来让寺庙里地位最高的僧人不得不出来迎接。
在高僧的陪同下,二人走在翠绿的古松下,禅意很足。
“恒沧律师,今日小子到来是有一件小事,不知高僧俗家之时姓什么?”
恒沧高僧笑了笑
“老僧已经常伴青灯三十余载,过往俗事皆以忘却。
怕是让郡公失望了,老僧想不起来了!”
颜白笑了笑“无妨,有度牒,小子去衙门一趟便会知晓。”
见颜白转头就走,恒沧律师苦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该做,我就知道……”
颜白扭过头,笑道“可否说一说?
你知道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只是好奇里面的事情,不会把你怎么样。”
恒沧律师看着颜白“不知郡公想问些什么?”
“是谁让你们把禄东赞护送出长安的!”
恒沧律师摇摇头“不可说!”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恒沧律师忽然笑道“昨日得一梦,梦里我见了神佛。
我知道这是他们来迎接我了,郡公要见礼么?”
颜白猛然转身,双眼里不是愤怒,而是被满满的佩服填满。
这样的人你说他傻吧,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知道不可为,立刻选择了死,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
就这份果断的心当值的让人心生敬佩。
“郡公要见礼么?”
“要!”
“明日午时可好!”
“好,不过,我昨日也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颜白看着恒沧律师的眼睛低声道
“梦见你是吊死的!”
恒沧律师哈哈大笑,清澈的眼里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恐惧。
他笑着点了点头“如此,那就圆满了!”
颜白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呢?
我说的是实话,你说出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禄东赞已经走了,回不来了!。
“敢问郡公为何要如此呢?”
颜白直言不讳道“书院需要赤海城的盐。
因此西北不能乱。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
我就缺最后一个,谁乱,我杀谁。”
恒沧律师笑道“郡公有自己的追求,我有我的道义,人有忠义,我为尽忠,”
颜白笑道“一路走好!”
恒沧律师冲着颜白的躬身行礼。
望着颜白离开,然后静静地走到松树下。
面带微笑,盘腿而坐,低头垂目。
李二的书房内,李承乾低头垂目。
面前的地图上,西边有西突厥。
北面有突厥、契丹、靺鞨、室韦在联合。
在东面,高句丽的国土已经快全部变成了和长安一样的黄色。
百济,新罗这时候才明白大唐的雄心。
唇亡齿寒的道理让他们抱团在了一起。
至于倭奴,已经被薛之劫打下了一大半。
倭奴齐明天皇和中大兄皇子亲赴九州,欲统兵渡海亲征薛之劫。
不反抗没办法,不反抗就灭国了。
“根据年初得到的情报,倭奴在疯狂的造船,意图很明显。”
李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承乾看到了吧,他们都在等着朕死。
朕一死,这东南西北所有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