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我一女子?”
“圣人有云,达者为师。”
“不知道陛下想听什么?”
李承乾沉思了一会儿,笑道“讲讲高句丽吧,毕竟这是一块唯一还没拿下的国土,也是唯一一块还在打仗的地方!”
二囡笑了笑“好啊,讲得不好,陛下也请不要放在心上。”
“好!”
二囡开始讲,骆宾王一边记一边听。
二囡讲得很慢,没有那些大道理。
仅仅是简单的从她的角度出发。
也不知二囡是在藏拙,还是自己刚才把局势捋了一遍。
李承乾并没有听到多少让他眼睛一亮的东西来。
李承乾忍不住道
“尚宫,敢问薛之劫所做是王道,还是非王道?
是否有失去天覆地载的大义,而有阻隘四夷的恶嫌?”
二囡笑道
“大唐的将军从西北打到东北。
在这条近乎万里的边境线上。
大唐将士灭掉的国家比大唐内的州府还要多。
在大唐百姓眼里,大唐是无敌的。
在外族眼里,大唐是可恨的,一直欺负他们,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回去。”
“也就是说非王道了?”
二囡摇了摇头“什么是王道我一女子不懂!
我就懂,书院开学学认字的时候,先生总会拿着棍子。
不好好学的会被打!”
“我大唐周边的这些国也是如此。
我们在带着他们学王道,不好好学的自然要挨打。
至于那些欺师灭祖的,当然要杀头。”
李承乾忍着笑意道
“如果再和高句丽一战,尚宫,你觉得谁最合适?”
二囡想了想,笑道
“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觉得英国公最合适!
辽东他最熟,山东那边他也熟!”
李承乾难掩笑意,只能拼命的喝水。
二囡说的这点倒是和父皇说的别无二致。
用李绩,最起码不用担心后院起火,因为利益是一致的。
“如果朝廷要派水军,你认为谁合适?”
二囡笑道“这乃国事,陛下问我不妥。”
“就当小时候瞎聊!”
李承乾笑道“观光,接下来的话可以不用记。
说吧,就算你觉得让守约去,我也不会去怪你!”
“当推刘仁轨!”
李承乾闻言猛地皱起眉头,不解道
“刘先生?”
李承乾知道刘仁轨,知道他是汉章帝刘炟之后。
文采没得说,教导学子也没得说。
但要说带兵打仗?
李承乾觉得二囡的眼光还是有些短浅的。
虽然能打水仗的张亮不在了。
但朝堂之上能打仗的武将那也是数不清。
单单一个苏定方就能指挥大兵团作战。
颜白虽然指挥不了大军团,但颜白深得李卫公之传,喜欢用奇兵。
就算按号排,那也排不到刘仁轨。
李承乾心里觉得最适合的人选应该是程名振。
二囡知道皇帝的沉默是在怀疑。
说实在的二囡也怀疑。
因为刘仁轨先生好像从未带兵打仗过。
但二囡记得师父的话。
师父说,若论水战刘仁轨当为战神。
纵观华夏所有水战的排兵布阵,刘仁轨当坐头一把交椅。
“为什么?”
“我也不懂,但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李承乾扭头望着骆宾王,低声道“你听说过么?”
骆宾王摇摇头“没!”
李承乾心里依旧不信刘仁轨很能打仗。
但心里却是默默的记下了这个人。
他虽然也不信二囡的话,但他信颜白的话。
月亮越升越高。
在雪山之上,闪烁着银光的大殿前,禄东赞静静的望着面前的脑袋。
看着琼波·邦色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禄东赞笑道“琼波·邦色没有想到我回来了吧!”
月光下,禄东赞身后的一年轻人走了过来,低声道
“大论,这些年苦了你了!”
禄东赞恭敬的跪在年轻人身前,高高的举起双手
“臣回来了,就不觉得苦,臣建议我王,我国要进行户口清查,建立户口册制!”
“学大唐么?”
“嗯,一旦户口入册,征发户丁服劳役,征集兵马就变得简单,
粮草也能得到保证,我吐蕃必须这么做!”
“准了!”
禄东赞继续跪地不起,低声道
“我王,请允许我离开,我要去见阿史那贺鲁!”
“据我所知,阿史那贺鲁臣服大唐。
讨伐龟兹,就让他们先行作为向导。
是为昆丘道行军总管,你去了怕是?”
禄东赞笑了笑,低声道
“赞普,阿史那贺鲁已经有了自立的心思。
这些年他在秘密招引散众,庐帐也越来越多。
前不久大唐的失利,让其已经有了立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