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鼓声还在响起。
尼玛一边敲鼓,一边呆呆地望着城下。
他知道,先知来了,是先知回来了!
这才是骑兵。
这他娘的才是骑兵啊!
尼玛开心的直掉眼泪。
他见识过很多部族,见识过很多骑兵。
在这一刻他才对骑兵有了一个新的概念。
这才是神的骑兵。
尼玛在城墙上看的很清楚。
骑兵还没冲杀,那些人就已经跪倒在地祈求活命。
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原本的饿狼如今乖巧的像条狗。
望着浑身是血的李厥归来,颜白满意地点了点头。
掀开面甲,面甲里面全是污秽物。
颜白轻轻的拍了拍李厥。
“还没习惯?”
李厥忍着不耐道“这次之后就习惯了!”
“感觉如何?”
“开始的时候有些怕,刀子砍杀出去后就不怕了,现在有些发抖!”
颜白再次拍了拍了李厥的肩膀
“气场源于自信,自信诞生霸气。
一旦有了霸气,哪怕只有三百人,你面对万人也会有必胜的信心。”
“我祖父么?”
“对!”
望着战场,颜白不愿多说。
这些东西教不了,只能告诉他这么一个道理。
“嗯!进城去清理一下,找到敲鼓的人,让他别敲了。
《秦王破阵月》就不该用一个鼓,要敲怎么也得百鼓齐擂!”
颜白忍不住喃喃道
“好好的一雄浑之乐,硬是敲出了一股子西域的味道。”
战场结束的很快,都想跑。
可在这群掐苗子掐出来的精锐面前,一切手段都是徒劳的。
不存在追不上。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
刚才还嚣张的人如今全部跪倒在城门前的空地上。
颜白翻身下马,瞅着这群人淡淡的开口道
“脑袋都砍下来当石头补城墙吧!”
颜白的话音刚落,几个吐蕃人突然站了起来。
操着谁也听不懂的吐蕃话,指手画脚的在那里吆喝着什么。
“他说什么?”
陆拾玖头也不抬道
“想必是临死前在骂人吧!”
“砍了!”
话音落下,三名甲兵就冲了出去。
伸手揪住头发往后一拽,长刀滑过脖颈。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几个人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眼看唐人根本就不讲道理,眼看着自己的头发被揪住,又一个人站了起来。
用着口音偏向剑南道的大唐话掷地有声道
“这位唐人将军,可否说几句话!”
颜白玩味的看着这位身穿比较华丽,还有盔甲的吐蕃人挥了挥手,笑道
“原来你会说大唐话,看来刚才是不愿意说,再杀,长个记性!”
一队甲兵冲了过去,长刀挥舞,又有一排吐蕃人倒下。
看着沙地上的暗褐色,颜白抬起头,笑道
“好了,可以说了。
注意,天冷了,我准备进城烤牛粪,我不喜欢废话!”
赞婆望着颜白低声道
“按照西域的规矩,我输了,我认了。
我愿意拿钱买我的命,一千斤黄金如何!”
一千斤黄金对赞婆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在逻娑城,大王住着的那个宫殿柱子都是黄金的。
一尊佛像而已。
颜白听闻这个数字,不由得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吐蕃人,笑道
“你有一千斤黄金?你叫什么名字?”
“噶尔·政赞藏顿,我有!!”
颜白沉默了。
总觉得自己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赞婆见颜白不说话。
他以为这个唐将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倨傲道
“吐蕃大相是我尊父,我既然说了,那就一定做到!”
窗户纸被捅开,颜白恍然大悟。
怪不得如此熟悉,原来是禄东赞的儿子。
这禄东赞喊习惯了,竟然忘了他的全名。
“赞悉若是你什么人?”
“我长兄!”
“论钦陵呢?”
“我二兄!”
赞婆望着眼前的盔甲,他忍不住道
“你和我尊父有故交?”
颜白缓缓的掀开面甲,笑道
“我和你父亲何止是故交,我们之间可以说是刻骨铭心呢。
他一定跟我说过我!”
“你是?”
颜白咧嘴一笑“我叫颜白,禄东赞有没有跟你讲过我的故事?
提醒一下,你的二兄应该最熟悉我!”
赞婆愣愣地望着颜白。
父亲和二兄讲过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这些年,他们所受的屈辱。
几乎都是拜这人所赐。
连悍勇无双的父亲也是被这人的弟子毁去了身体。
如今尿血不止。
吐蕃最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