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一个人猛然砸落在苏夏和陆承爵的面前。陆承爵脚步猛地顿住。苏夏看着地上熟悉的人,鲜血从刘婆婆的头下面迅速流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啊……有人跳楼了!”旁边有人尖叫。苏夏脸上的血色瞬间尽褪,她张着嘴巴,想要大叫,想要喊,却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像是突然之间失声了一般,双眸充血,白皙的脖颈上青筋凸起。陆承爵看着地上老人睁着眼睛,看的方向正是他和苏夏,这一幕,冲击力很强,即便是他一向看惯大场面,也不免变了脸色。苏夏突然挣扎,从陆承爵怀里掉了下来。“小心。”陆承爵来不及去扶她。摔在地上的苏夏疯了似的爬过去,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心疼得像是要窒息了一般。苏夏颤抖的伸手,想要触碰婆婆,却又怕弄疼她。“婆……”苏夏许久才发出一个音节,她摇头,张嘴半晌,才又发出声音:“不要,不要离开,我。”母亲去世后,她就剩下婆婆这一个长辈亲人了,如今婆婆也要离她而去了吗?苏夏跪在旁边,身上沾染了地上的血,血混合着尘土黏在衣服上,她的手最终还是放在了刘婆婆的颈动脉上。刘婆婆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神韵,瞳孔扩散,她已经没有任何生的气息。“婆婆,为什么?!”苏夏彻底崩溃的把刘婆婆抱在怀里。只要再等一分钟,不,半分钟,她就能见到刘婆婆,她就能把婆婆接走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陆承爵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眼中是心疼,心也好似跟着她一起紧缩着,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第一次见苏夏如此崩溃的样子。她孤零零的满是寂寥与悲痛。陆承爵不由自主蹲下身,伸手想要抱抱她,最后又克制的只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抱歉,是我们晚了一步。”如果他能带着她再快一点,或许就能阻止这场悲剧了。有人报了警,很快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刘婆婆被拉去了医院的太平间,门口,苏夏贴墙蹲着,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她眼泪已经流干了。陆承爵处理好相关的事情,走到她面前站定,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句“节哀”都显得过于苍白。陆承爵蹲了下来。“警察已经查明,确认刘婆婆是自己上了顶楼天台,自己跳下来的。”苏夏的嘴唇已经咬破,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死死的咬着。“别咬了。”陆承爵蹙起眉头。她的嘴唇已经在溢血。苏夏的心里除了悲痛,还有极致的愤怒。可是,她没有办法直接去报仇,苏文远是以正常手续让刘婆婆在疗养院里疗养,法律上来讲,都不能算是囚禁。她痛恨极了苏文远和高慧心。许久,苏夏沙哑的开口,像是在倾诉,也像是在发泄。“刘婆婆是世界上除了我母亲外,最护着我的人。”“小的时候,我被送去乡下,如果刘婆婆不收留我,我可能会被送去更加偏远的地方,永远都走不出来。”“刘婆婆可怜我,拼尽全力的护着我,抚养我长大。”“我读不了书,刘婆婆就去求校长让我借读。”“刘婆婆一直都在为我着想。”“她宁愿死,也不想成为我的软肋让我被人威胁。”苏夏终于明白视频里刘婆婆说的话,她应该早就知道苏文远在利用她来威胁,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在留遗言。苏夏捂着自己的头,痛苦道:“我对不起刘婆婆,是我连累刘婆婆,害死了她。”陆承爵心中也堵得慌,原来她真的没有什么家人。这女人一向表现的无坚不摧的样子,如今坚固的盾被人狠狠击碎,陆承爵心中浮现一丝心疼。“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等苏夏倾诉发泄完,陆承爵才沉声开口问她。苏夏从崩溃中回到现实,想到苏文远和高慧心,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深地痛恨。“路先生,可否借我几个人?”陆承爵喉结滚了滚:“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她的状态不太好,怕会出事。“不用,我只需借几个保镖,路先生放心,我不会乱来,我只是去找我的父亲要一点东西而已。”找父亲要东西需要保镖?陆承爵立即明白,恐怕她婆婆的死和她父亲有关。这时陆承爵的手机响起,是父亲陆峻峰打来的,他起身到一边接听,几分钟后返回来。“我让伍源带几个人陪你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苏夏很感激“路程”愿意这么帮自己,今天没有他,她一个人亲眼看见刘婆婆死在眼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苏氏集团的门口还围着很多人,苏文远接到了几个股东的电话,被逼着来到了公司开会。苏文远坐在轮椅上,在咖啡店被苏夏扎了针后,他的两条腿就怎么也使不上力,像是瘫痪了似的。高慧心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