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把碗里的肉脯,分给了高道奴和张承负两个最小的弟子。等众人吃完饭,到了散去的时候,张角又开口吩咐道。
“承负,你留一下。”
“是!老师。”
张承负坐在席上,耐心等待。直到一众师兄们都离开了,张角才睁开阖上的眼睛,看向这最小的弟子。
“承负,今日你听茂安讲了这么多…可有所得?”
听出师父话中的考校,张承负沉思许久,纷繁的历史在脑海中闪动。半晌后,他才挺直脊梁,肃声答道。
“师父,我看这天下纷乱的局势,都来自皇帝、宦官与士族的争斗。而到了如今,宦官与士族之间,已是不死不休!双方必然要倒下一个,哪怕动摇汉室根基,也会无所而不用其极!而这,就是天下万民的机会…”
闻言,张角抬了抬眼,望了望年仅十四的小弟子。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道。
“继续说!”
“是!黄天在上!如今汉室之天下,之所以还能维系,这朝中的局面还能平衡,不过是因为皇帝尚在,大汉边军尚在…”
说到这,张承负顿了顿,眼神一厉,沉声道。
“天下时局的关窍,就在皇帝一人!若一朝皇帝死了,那宦官与士族高门间,顷刻就要火拼内斗,分出个你死我活!”
“而宦官与士族,都在汉军中各有势力。一旦双方火拼,妄行废立,那汉室权威顷刻倾颓,大汉边军也就不复为一体…如此大事可图!…”
“黄天见证!在希望皇帝死这方面,士族党人,恐怕颇为迫切。司隶洛阳若有可为之处,也唯有刺杀皇帝了。而大师兄马元义去往司隶洛阳,恐怕也离不开与党人的合作!只是,弟子始终觉得,党人不可信,士族不足恃…”
听到这一段话,大贤良师张角蓦然睁眼。他深深的注视了会这个最小的弟子,许久之后,才幽幽叹道。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承负,你若是早生十年,这太平道大师兄的位置,交给你才更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