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条儿坐在陈斯远怀里,身形紧紧贴靠在其肩头,低声道:“不知为何,王嬷嬷说太太不若将二姑娘养在名下。如此来日也能得个好名声……左右太太如今不缺银钱,了不起来日二姑娘出阁时添些嫁妆也就是了。若是……若是二姑娘嫁给了哥儿,那不过是左右倒右手,总不会便宜了外人。”
“啊?”陈斯远心下纳罕,这王善保家的打得什么心思?
条儿又道:“司棋也说了呢,说是哥儿与二姑娘并在一处金童玉女一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又说哥儿每回见了二姑娘都要仔细瞧个清楚,二姑娘每回回来都犯思量。”
顿了顿,条儿贴近陈斯远道:“哥儿莫非真个儿属意二姑娘?”
陈斯远避而不答,反问道:“那姨妈是如何说的?”
条儿便道:“起先不过支吾过去,近来好似被说动了。”
邢夫人如今都是陈斯远的形状,且其性子可谓单纯,因是陈斯远略略思忖便知晓了邢夫人的心思。大抵是二姑娘性子软,好拿捏。若果然嫁了自个儿,还不是由着邢夫人做主?
便是隐约猜到自个儿与邢夫人的事儿,只怕也不敢张扬开来。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心下暗忖,二姑娘迎春瞧着性子软,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迎春尤擅围棋,瞧其平素闷声不吭,大抵是个能隐忍的性子。可倘若真个儿触碰底线,只怕反抗来得比那性子激烈的还要猛烈些。
此番只怕是邢夫人想错了……
条儿正要说些旁的,忽而听得石洞方向隐约传来说话儿声,条儿骇得紧忙起身,整理了衣裳道:“来人了,哥儿快回吧,我也走了。”
见陈斯远扯了其手不肯松开,条儿便笑着奉上香吻,这才掩口笑着而去。
陈斯远也不停留,起身下了亭台,过了棚、架,沿着曲径前行往石洞而去。谁知距离石洞还有十来步,忽而听得一旁草丛里有女声叫道:“谁?”
陈斯远顿时驻足,旋即便见一女子自草丛间露出脸儿来,瞥了一眼道:“远大爷?”
陈斯远见是司棋,顿时蹙眉四下观量。眼见四下无人,不由得心下纳罕,暗忖莫非司棋在此间解手呢?
旋即便见司棋羞答答起身,身上衣裳齐整,说道:“我,我瞧见个虫儿有趣,便逗弄了一会子。”
实则她方才就在玉石牌坊左近,瞥见陈斯远与条儿一道儿往这边厢游逛,随即便反向兜转过来,又在石洞里故作言语,这才惊走了条儿。又一时间不知怎么巧遇陈斯远,便干脆伏在草丛里捉虫。
“原是司棋,我还道是谁呢。”
司棋嗫嚅着正要言语,陈斯远便摆手道:“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司棋也是爽利性子,闻言就笑道:“远大爷既这般说,我就不多聒噪了。是了,听闻远大爷今儿个出考校榜单,想来大爷定当名列前茅吧?”
陈斯远挪步上前颔首道:“侥幸,此次名列榜首。”
陈斯远停步,略略仰头瞧了司棋一眼,心下觉着别扭,又往后退了一步。
司棋顿时咬着下唇道:“远大爷也不喜我这等身量?说来也古怪,我家中爹妈都不曾这般高,偏到了我这儿一直长个子。”
不喜?陈斯远自个儿估量过,他这会子大概一米七,司棋绝对过一米七五了。尤其是,她即便穿着束胸也遮掩不住身前澎湃,模样也不差什么,这等颜色放在前世定会被人追捧,偏到了此时惹得士大夫不喜。
陈斯远摇头道:“哪里不喜了?不用二年,到时就换了你来仰头瞧我了。”
司棋面色舒缓了些,仔细观量了陈斯远一眼,道:“嗯,远大爷瞧着比来时窜高了一截,男子能多长几年个子,来日定会比我高呢。”
陈斯远笑着颔首。二人闲话几句,陈斯远正要别过,司棋就道:“远大爷是要回自个儿院儿?倒是巧,我正要往后头去寻妈妈……不若咱们一道儿而行?”
“好啊。”
陈斯远应承下来,二人便沿着曲径前行,进得石洞里,那司棋正琢磨着如何寻机,不料前头走着的陈斯远一时没瞧清,一脚踩在一块鹅卵石上,顿时‘诶唷’一声往一旁趔趄。
司棋惊呼一声,紧忙将其扶住。她不帮衬倒还好,偏生这一搭手,陈斯远顿时控制不住身子往一侧栽去。
二人顿时贴石壁瘫坐下来,那司棋兀自将陈斯远紧紧搂在怀中。陈斯远只觉一时间陷在绵柔之中,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可撞坏了?”
“没……嘶,没有。”
陈斯远试图挣脱,却觉司棋两条胳膊紧紧箍着自个儿,他一时间竟挣脱不得。须臾,那司棋惊醒过来,这才倏然撒开手。陈斯远爬起来,又将司棋扯起,便见其右肩头衣裳破了些许,倒是不见血迹。
陈斯远道:“我一个爷们儿哪里用你护着?定是撞疼了吧?好在不曾破皮。”
不想,司棋闷声说道:“只要远大爷无事,我便是搭上性命也无妨的。”
陈斯远一怔,抬眼观量,便见司棋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情意。陈斯远又不是吴下阿蒙,哪里不知司棋心意?
当下便道:“什么死啊活啊的,这话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