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几日不曾来?”
尤二姐道:“来了一回,我躲在房里,三姐儿隔着门与妈妈吵嚷了一番。妈妈见进不得门来,只好怏怏而去。”
陈斯远笑道:“三姐儿说素日里你与老安人最亲,这会子偏躲在房里不应声,只怕你妈妈私底下要骂你白眼狼了。”
尤二姐瘪嘴道:“我又能如何?聘书都写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不敢惹了远兄弟不快。”
说话间又用一双水润眸子瞟了陈斯远一眼,鬓上垂下的五彩绦丝更添风情,一张俏脸愈发妩媚多情。
陈斯远暗道了一声儿‘小妖精’,心知这会子尤三姐定然扒着窗户观量,便强忍着心下躁动,低声道:“过些时日三妹妹要打理营生,只怕夜里才会回返。”
尤三姐娇媚一笑,做作道:“唷,那岂不是家中就剩我自个儿了?这余下的丫鬟、婆子小的小、老的老,若有登徒子寻上门来,奴家可不知如何应对呢。”
不知如何应对?从了就是!
陈斯远暗暗咬牙,挪步错身而过之际,趁机在那左边萤柔上狠狠抓了一把,随即推门而去。
尤二姐忍着异样嗔怪地瞧了其一眼,待其走得远了这才关门落栓。转过头来,便见尤三姐挪动身形离了窗口,又哼哼唧唧卧在炕上,嚷嚷着:“夏竹夏竹,快端了热水来!”
尤二姐抿嘴一笑,暗忖你守得再严实又如何?远兄弟又不是不吃荤腥的和尚,自个儿早晚能得偿所愿!
随即心下又想,就是不知到时自个儿月例能有多少……若是能有五两银子就好了,想买什么也不用太过计较。
思忖间进了厢房,尤二姐便道:“妹妹如何了?”
那尤三姐捂着小腹哼哼唧唧,白了其一眼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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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转天清早。
外头鸡鸣三遍,床榻上起来个身形,自枕头下摸索出个怀表来,观量了一眼复又躺下。
陈斯远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便见一旁香菱云鬓散乱,上身只贴身大红肚兜,露出白生生的脖颈与膀子来;扭头再瞧,红玉揉着眼哈欠连连,锦被只覆在胸口下,散乱的发髻垂在膀子上,面上满是倦意。
眼见陈斯远探手过来又要作怪,红玉便蹙眉嘟囔道:“明知今儿个要早起,偏大爷夜里还折腾个没完。”
陈斯远也不理会,探手擒了萤柔揉捏着,口中说道:“可不好浑说,后来是谁自个儿折腾个没完呢?”
红玉顿时羞恼道:“大爷还说?也,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折腾人法子,弄得人家上不去、下不来……”说着又抿了抿嘴,那销魂蚀骨的滋味顿时回味心头,倒是让红玉说不下去了。
此时嘤咛一声,香菱倏然转醒,忽而直挺挺起身道:“糟了,今儿个大爷要迟了!”
红玉噗嗤一声掩口笑道:“瞧瞧,香菱都睡迷糊了。”
香菱呆愣着缓了半晌,这才释然道:“是了,今儿个端阳,大爷不用去国子监。”
凤姐儿定下的时辰,辰时启程,这会子方才卯时,自是不用太过急切。
陈斯远当下左拥右抱,好生贪占了一回温香软玉。待外间传来响动,三人才磨蹭着起了身。
洗漱过后,柳五儿便提了食盒回来。
撂在桌案上,柳五儿铺展开食盒,将碗碟一样样取出来,柔声说道:“我怕大爷连着吃粽子伤了脾胃,便让妈妈多预备了些菜粥、酱菜。”
红玉便笑道:“往后这差事合该五儿妹妹来,旁人去了可不好这般央求。”
柳五儿抿嘴笑着不言语,陈斯远便道:“是了,府中赏赐可发了?”
红玉道:“平儿姐姐说要延后几日,不过章程还依着以往。”
那就是双份月例。端阳又名女儿节,这外头仆役的月例能暂缓,府中丫鬟、婆子的月例岂能延后?也不知是凤姐儿将银子放债了,还是府中又周转不开了。
这事儿陈斯远不好置喙,便思量道:“咱们今儿个就发,只有一样,交代下去不好外传。”
红玉笑着应下,道:“大爷放心,一早儿都准备好了,头几日就寻了平儿姐姐兑了铜钱。”
说话间返身入得内中,取了银匣子来,先行将香菱、柳五儿与自个儿的发了,随即逐一叫了芸香与两个粗使婆子入内。
一应人等得了赏赐,自是欢喜万分,两个粗使婆子更是打躬连连,只道摊上个好主子。
因着这日要往金鱼池而去,是以下人的早饭也提早了,待众人一并用过早饭,拾掇停当已然临近辰时。
陈斯远情知身边儿的丫鬟难得出府,便全都带了。于是少一时,陈斯远便领了四个丫鬟往前头而来。
待出了仪门,便见荣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凤姐儿立于仪门前,吩咐着管事儿婆子将一应物什搬上马车,又有平儿四下传信,周瑞家的更是前后奔走。
外间已经停了几驾马车,凤姐儿笑着安置道:“迎春、探春、惜春坐一驾,宝钗、黛玉另一驾……是了,珠大嫂子可来了?”
平儿便道:“方才珠大奶奶打发人来说,她就不去了。”
凤姐儿也不以为意,便道:“那我就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