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闻言,默然不语,他倒不是真心不想当丞相,只是刘端突然提出来,他多少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阶下的徐文若和郭白衣,见他二人朝着自己缓缓的点了点头。
萧元彻这才朝着晋帝刘端一躬,朗声道“既然如此,萧元彻领命!谢圣上天恩!”
刘端这才似乎心中大慰,看着萧元彻连连点头道“好啊!这才是我大晋丞相的风范!左右,带萧丞相入后殿,穿戴丞相朝服后,再入正殿,接受百官朝贺!”
早有小黄门跑过来,引了萧元彻去了后殿。
过了片刻,一身丞相冠冕朝服的萧元彻从容不迫的返回到大殿之上。
但见百官皆拱手齐贺,萧元彻这才笑吟吟的还礼。
朝贺完毕。
萧元彻这才又道“圣上,此次龙台能够有惊无险,贼人伏法,幸赖臣府中曹掾苏凌者,臣以为此人亦当赏赐!”
刘端点头,这件事萧元彻已经提前告知了,再加上,龙煌台爆炸时,是苏凌救了自己,他如何能拒绝提拔苏凌呢。
于是再刷一道旨意,升苏凌为丞相府将兵长史。
丞相府将兵长史,比之司空府将兵长史官阶更高。已然是正四品的职位了。
由于萧元彻升为丞相,相府属官皆自动提升官阶。
照这样看来,萧元彻的权柄比之司空之时,更重上许多。
宣布完赏赐之事,按照既定的章程,开始议罚。
沈、刘、钱三家首当其冲。
刘、钱两家便是遣天使官亲至扬州和荆南,让其自领罚罪,上折天子,说明自己罚自己些什么,再由天子定夺。
可是对于沈济舟的罪责便当朝议定。褫夺大将军职位,仅留渤海侯领渤海州州牧,以观后效。
这道旨意下了,满朝文武皆无人反对,清流和保皇跟沈家本就不是一体,也犯不着因为这些,触怒天子和如今的大晋丞相萧元彻。
萧元彻见所有章程虽出了些小插曲,但总算是按部就班。
这才再次拱手道“此次龙煌台修建,乃是由匠作大监杨恕祖和工部尚书岑之本负责,谁知竟然玩忽职守,以至于台下密道都未发现,才酿成了滔天大祸。臣以为岑之本应枭首弃市!杨恕祖当腰斩弃市!另外,杨恕祖乃太尉杨文先之子,此次杨恕祖犯下弥天大罪,皆是杨文先教导无方,但臣知道圣上仁慈,杨文先多年来劳苦功高,便不再追究他了,只令他致仕便好,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萧元彻说完,阶下满殿朝臣皆窃窃私语起来。虽然议论不止,却未有一人出来为岑之本和杨氏求情的。
无他,龙台一炸,不说那些才子,便是文武官员都死者众多,此乃杨氏和工部尚书岑之本其罪一也,再者令天子危若累卵,更是大逆之罪。
谁都不可能想不开站出来为求情,谁敢说一句,自己当先就落得个欺君罔上,估计自己倒先死在前面了。
只是满殿朝臣闻听龙台大族杨氏门阀最后依旧落得这个下场,家族必然衰落,甚至在林立的大晋大族中除名,不由得还是感叹唏嘘不已的。
这才有了议论不止。
刘端听完萧元彻的话,也是眼神一立,面现杀伐之色道“杨恕祖和岑之本罪无可赦,朕意,岑之本枭首弃市,杨恕祖腰斩弃市!”
满朝文武闻言,皆跪倒在阶下高声道“臣等请圣上开恩!”
“不准!”
满朝文武第二次高呼道“臣等请圣上开恩!”
“不准!”
满朝文武第三次高呼道“臣等请圣上开恩!”
“不准!”
满朝文武这才长身而起,一脸庄肃。
此之谓论死三请。乃是大晋百年的规矩,无论何人犯了死罪,圣上当众论死,他们都要三请免死。
美其名曰,约束天子,不易杀伐过重。
不过这些都是走走过场的礼仪,他们倒也真不是求情的。
便在这时,阶下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官“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正是工部尚书,岑之本。
早有左右打掉其冠帽,扒掉其朝服,架了出去。
刘端又神色一肃,喝道“杨文先何在!”
连喝三次,皆无应答。
早有小黄门跪倒,声音颤抖的回道“圣上,太尉,不是罪臣杨文先今日因身体有恙,告假了!”
刘端闻言,一脸的无奈,转头看了看萧元彻无奈道“萧爱卿你看这”
萧元彻神色一凛道“身体有恙?也罢!此事就不劳烦圣上了,臣即可吩咐中领军许惊虎带禁卫前往杨府,给杨文先瞧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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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散。
满朝文武皆散去。
武宥和孔鹤臣一路同行,待出了宫门,两人并不回府,只在街中闲逛。
孔鹤臣一脸凝重道“如今萧元彻做了丞相权柄更重,咱们大晋和圣上的日子便越加不好过了啊”
说罢,他长叹一声道“武宥兄,朝堂之时,我要出言反对,为何兄要拦我!”
武宥摇头叹息道“鹤臣兄啊!萧元彻如今锋芒两无,何人可敢于之争锋?沈济舟如何?褫夺大将军位,杨氏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