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就别硬着走,你逞什么能?摔倒掉河里了怎么办?你就不知道叫我一声?你那嘴巴是摆设吗?”
一连好几问。
赵四郎黑沉着脸,利剑似的浓眉都快拧成两团黑疙瘩了,肉眼可见的生气。
这还是沈玉楼第一次见他对自己发火,一时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她不免委屈道:“我本来是想叫你的,可我见你走得这么快,以为你不想跟我走得太近,免得惹人误会,所以才……没敢叫你。”
她不解释还好,结果她一解释,赵四郎的脸更黑了,冷笑道:“我怕人误会?哼,我要是在乎外面的声音,当初就不会跳河救你,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你淹死在河里,我还能剩下十一两银子。”
男女受授不亲,在这个女子连脚踝都要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能让男人看见一点儿肉的时代,赵四郎下河将原主从河里捞上来,再将原主抱上岸,已经有些越界了。
可赵四郎还是义无反顾地跳河将原主救上岸。
所以,赵四郎应该是不在乎外面的那些世俗流言的……难不成自己误会他了?那他把自己叫过来干嘛呀?
沈玉楼眨巴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茫然地望着赵四郎。
可惜,赵四郎不打算给她解惑,甚至就连户籍的事情,都不想再告诉她。
刚才她还一本正经地跟宝珠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都是别人的自由,不要因为别人的言论,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不值当。
结果呢?
结果她比谁都在乎别人的言论。
她现在是女户之身,将来独立出去后,要面对的流言蜚语肯定不少。
将来嫁人了,去了婆家,婆家说不定还会用她曾跟过男人的事情拿捏她。
如果她事事都较真,句句都在乎,那她还怎么活下去?
亏他以为她长进了呢,结果依旧活得畏手畏脚。
赵四郎越想越生气,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闷。
作为惩罚,他不想再跟沈玉楼说户籍的事情,甚至都不想多解释,抓着沈玉楼的胳膊将人扯到身后去,然后蹲下来,将人背到背上,抬脚就往回走。
一直紧盯着这边动静的周氏见状,兴奋了,将洗锅的刷子往地上一扔,就要起身招呼大家围观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