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038
这人囗味竟然这么清淡？
这店开在餐饮街的尽头，装修不像那些火锅店牛蛙店那么花里胡哨五颜六色，木头桌木头凳堪称简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到老板,都挺本地化的。两人门边上相对着坐下，要了两碗15块一碗的生滚粥和一份生菜。这个点人不多，粥上得很快。
温热的流食还挺抚胃的，不过蒋栀礼还是第一次跟男生单独吃饭，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舀粥的间隙,主动找了个话题，“你当初为什么学理科啊？”谈叙没吃两口就放下了，往后靠坐，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实话实说，“随便选的。”
蒋栀礼怔然，语气好奇，“多随便？”
随便,怎么又是随便？
你真是个随便的人。
她又道，“像问你吃什么你说随便然后选了半天吃了生滚粥一样随便吗？”谈叙：？
蒋栀礼意识到自己失言，她放下勺子，立马道歉，“对不起。”她内心批评自己，怎么当面开大呢蒋栀礼，懂不懂点人情世故？要蛐蛐别人，也是得在背后蛐蛐吧。
听见这个三个字，谈叙突然勾唇笑了。
可能是发觉自认识她以来,她说了不少这三个字。他下巴略抬,眼眸眯起，语气微微一扬，“你就不能对得起我吗？”蒋栀礼伸手拿沾料的手一顿，表情惊讶，“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渣女一样。”
谈叙抿了抿唇，“你不是吗？”
蒋栀礼：“？”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吧，少年。
这话传出去我蒋栀礼以后怎么做人？！
谈叙淡淡地拿起一旁筷子，夹起碗里的肉前，瞥了她一眼，淡声补充道，“你看起来挺有渣女潜质的。”
蒋栀礼：…”
蒋栀礼本来想说点什么跟他battle一下，但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跟他计较了，老老实实低头吃粥。
跟一个语文不好的学渣，是无法计较这种遣词造句上的使用的。看在他是谈叙的份上，原谅他。
蒋栀礼此时十分佩服自己的宽容，庆幸自己拥有如此美好的人性品质。蒋栀礼没吃两口就饱了。
她属于是小鸟胃，平时吃个饭吃一半扔一半，虽然是挺浪费的，但她实在是塞不下，没什么办法。她吃得少这事儿以前在高婷家时还被高婷指着鼻子骂过，说辛辛苦苦做的饭和菜，你就吃那么几口。天知道不是蒋栀礼不想吃，她是真的吃不下，多吃是真的会yue的。但她没想到谈叙也吃得少，他也胃不舒服？还是他点了发现这家味道不合胃囗？
谈叙注意到她的目光，淡声道，“怎么了？”蒋栀礼说"没什么”，招来老板付钱。
付完钱出了店门，她跟他顺路往前走了一段。晚上的风拂面而过，路灯下两道人影忽远忽近，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走着。蒋栀礼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因为这种没人说话的安静场面感到尴尬，相反跟谈叙走在一块儿还感到一阵儿莫名的轻松。沿着江边走到十字路口，蒋栀礼站定，侧眸跟谈叙说，“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谈叙一顿，垂眸睨她。
蒋栀礼忽而想起来，周新余说他父母离婚，母亲改嫁了来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出于安慰的目的补充说，“没事，我也没妈的。”谈叙…….”
谈叙怔愣片刻，缓缓开口，“你妈呢？”
蒋栀礼目光坦然，语气毫无伤感地，“死了。”没错。
出门在外，蒋栀礼给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至少听起来，还挺酷的，蒋栀礼乐观地想着。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别人没办法用她的父母攻击她，比若说有娘生没娘养之类的词，别人就不能用，哈哈。
“死了”这两个字，足以让谈叙沉默。
蒋栀礼十分干脆利落跟他挥手说拜拜后自己往前走，谈叙却突然叫住她，″蒋栀礼。”
蒋栀礼转身。
少女站在马路边，昏黄路灯和月色交相辉映，在她脚下的沥青路面投影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她站定，白皙的面容望着这边，望着谈叙，神情有点意外。谈叙就这么站在十几米外，望着她，眼里头情绪复杂。谈叙发现这女孩虽然看起来还挺乐观的，且言语间有种开得起玩笑的直白，但那恰恰意味着，她其实不是那么好了解的人，相反，越是这样的人，其实骨子里的棱角就越分明，爱憎也越分明。
直觉告诉谈叙，她并不是真的那样温和。
只是，她只想让你看到这一面，她自在随性轻松的这一面。虽然从头至尾，她看起来都是一个积极的、向善的、阳光的女孩，谈到家庭时也不带任何抱怨与消沉，不传播任何负能量。但从那番无父无母的言论而言，谈叙知道她所在的绝对不是一个幸福的正常家庭。谈叙原本还想问她怎么高三了在打工，现在觉得也免得问了。因为在她的故事版本里她是个孤儿，那么孤儿打工也说得通，答案已经可以预判到。
他单手抄袋站那，眉头轻轻拧着始终无法舒展，说出口的声音变得沙哑，“你兼职，是每天都去吗”
她定定地站在路灯下，夜风吹起她几缕头发。此刻，她的声音穿过翻滚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