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初笑得勉强,本来是想让池绿加回自己,没想到给四叔做嫁衣了。“还以为四叔也跟之前一样,不会同意加。”沈序秋懒洋洋嗯了声,抿了口酒,不答反说:“你想要,我待会问她能不能转发名片给你。”
话说得随意,但四叔的气魄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沈聿初身上。揣测不清四叔的意思,又听见他说:“不过,小女孩既然不愿意就别死缠烂打,有失身份。”
他将玻璃杯放在案面,砰地像敲响了钟声,震得沈聿初五脏六腑颤了一下。迷离光影下,沈序秋冷淡的黑眸平静如无底深海,暗藏波涛汹涌。沈聿初在他眼神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寒,冷得鸡皮疙瘩立起。他自嘲地笑了:“我有什么身份的?在她那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师兄。”
顿了顿,说:“倒是四叔,好像很怕我跟她有什么。”沈序秋淡嗤了声,一字一句不咸不淡:“你搞清楚,是她不想跟你有什么。″
沈聿初哑口无言,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她连微信也不肯加。周存希早就暗中观察到了池绿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的场面,拉着池绿激动打听。
“沈师兄旁边那个男的是谁呀!"偷偷瞅向卡座:“啊啊啊他好帅好欲,你是不是加他微信了?”
池绿一点也不想回顾刚才,避重就轻:“嗯,沈师兄的四叔。”“哇趣!"周存希瞪圆了眼睛,头脑风暴,一连好几问:“叔叔看着好年轻啊,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你怎么还跑出来呢?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池绿耸耸肩,把外套脱下:“这种福气给你吧。”几人玩到尽兴后在沈聿初的带领下,去二楼某间包厢的露台俯拍酒吧全景镜头。
拍完后准备回去,周存希要去洗手间,不能陪池绿回去包厢拿刚才因太热脱下来的外套。
二楼的露台长廊是相连的,可以进去每一个小房间。池绿快走到刚才的小房间时听见一道清丽柔软的女声。
“沈先生,您今晚有约吗……
池绿放慢脚步。
到了小房间露台外,悄悄朝里探脑袋。
幽暗卡座坐着懒懒散散抽烟的沈序秋,薄雾袅袅,他姿态随性,带有高位者的压迫感。
刚才打麻将坐在他旁边的女生此刻羞涩地站在那。“我想跟着您,做什么都行……”
女生脸蛋红透了,捏着衣摆有些局促。
沈序秋从头到脚肆无忌惮打量她,眼神却并不猥琐,仿佛只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唇角噙上丝笑,弹了弹烟灰,说得很直接:“不必了,小姐不旺我。”女生尴尬,知道他说的是刚刚麻将桌上输了两回的事情,着急道:“其他方面也可以的。”
她鼓起勇气:“我,我还没跟过别人。”
言外之意很明显。
沈序秋唇角的笑凝了,好态度殆尽:“那是要我服务伺候你么?”女生怔住。
一般男人听见她这句话,眼神肯定都不一样了,但是他这样讽刺,瞬间让她无地自容。
沈序秋没什么风度地说:“刚才允许你坐旁边已经是给王总面子,下了桌就应该识趣点。”
他往露台那边冷冷一瞥,落地窗外白色窗帘朦朦胧胧勾勒出女孩纤瘦的轮廓:"出来。”
有了被抓经验的池绿自认倒霉地从窗帘后面站出来。“看见了么?想让我多看一眼,起码得长她那样。”池绿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沈序秋埋汰别人的对照组。她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明白只是沈序秋拒绝人的说辞。
女生长得很好看,泛红的眼眶泫然欲泣,小v脸明艳精致很像某个没什么水花的明星,但她想不起来名字。
她看向池绿,掐着大腿不让自己哭,牵起一丝微笑,说了声沈先生再见,踩着高跟鞋下楼。
池绿从露台进来,“我不是故意听的,我来拿外套。”在沈序秋的注视下快步走到飞镖区,从凳子上抱起外套。在原地站了会,俩人目光遥遥相望。
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似乎懒得张嘴,看上去有点异常。难道他又喝醉了?
那更要远离了,万一他又发疯呢。
她忐忑地说:“那我回学校了。”
她朝旋转楼梯走去,到了楼梯口刹住脚步。扭头看,沈序秋阖上了双眸,指间的烟快要燃到他的皮肤。那截猩红的烟会不会烫伤他?大男人被烫一下又死不了。但他会被烫醒。他看上去很累。
这幅落寞的模样跟记忆中那个因妈妈去世,一夜之间仿佛灵魂被抽走的少年重合,破碎又可怜。
她内心挣扎,轻声过去。
他手臂搭在卡座椅背,不太好行动,她膝盖跪上去,探身小心翼翼将他指间的烟拿起。
“唔……“腰枝被一股力道强势握住,她顺力跌在他怀里,撞上一双凉薄的眸。她有几秒被摄住了魂。苦艾香天罗地网地袭来,她被钉在这股气息里,任由自己被动地压在他身上。
隔着几层薄薄衣物,胸腔能清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震得她先是身体滚烫,接着耳根,脖颈,额头,脸颊也猛地烧起来。第一次,身体几乎全压在一个男性身上。
这个人还是她有点恐惧的小叔。
“干什么,想偷我的烟抽啊?”
他嗓音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