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章道:我教学也没那么差啊!
纪霆这道:我爹教的也还行?
事实上,换了其他人过来,肯定学不会啊。主要是纪伯章语速快,讲东西的时候虽有条理,但跳跃性极大,经常引经据典。
经常一句话带了好几个知识点。
要说这是卖弄吗?
自然不是。
平日跟纪伯章交流的人,怎么会听不懂里面的典故,故而根本不用多讲,大家就心领神会。
可以直接进行下一个话题。
一定要类比的话,这跟玩梗差不多。
一群人在自己小圈子里,玩听不到但很高级的梗。能说人家卖弄吗?
自然不行。
人家跟你交流时,他也觉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一时间没留神,多说了几句。
好在人家又能及时纠正,跟你说这个梗的出处跟来历。如果你说,我不想听,人家就不说了。
可问题是,你是想听想学的,这个时候就不能说人家的梗为什么那么多,那么杂了吧。
毕竞在人家那里,这都是常识。
如果接收能力弱的,肯定很快就会糊涂了。但换个接收能力强些的,则可以迅速吸收这些知识。而纪霆就是后者。
他爹说的话,能理解的就理解,理解不了的就暂时记下,回头慢慢补充知识点。
之前高中同学就说,他脑子像多频处理器,可以同时接收很多信息。在这里也派上用场。
等纪伯章觉得,自己说得是不是有点多时。却发现纪霆竞然记了个七七八八,理解的地方同样能记住。这也行?
教小七的挫败感,好像逐渐消失了?
下午酣畅淋漓的教学,不仅没有破坏父子关系,反而拉近了他们距离。以至于晚上吃饭时,他们都能坐在一张桌子上了。纪霆接下来几天里,上午练字,下午学字,过得也是非常充实。他还邀请过弟弟妹妹们,一起去听课。
但不出意料的,大家都拒绝了。
主要是大伯的教学方法,不适合他们啊。
小七纠结半天,还是没去。
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我还是不去折磨大伯了!”纪家内里的气氛,倒是一片和睦。
可传到外面,就不是那回事了。
榜眼教学,放在哪都备受瞩目,尤其是现在的纪家。这三兄弟从博学馆退学的原因,无论纪家还是博学馆,肯定不能明说。双方都说的纪家家学要重开,又有纪伯章坐镇,所以孩子们回家读。这个理由肯定没问题。
可现在突然停了,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也就算了。
如果不学的话,那大家都不学。
现在却变成,只有纪伯章儿子日日去听课,其他人反而在自学。说是,等着东昌府文夫子过来。
纪家内里,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也知道说是教学,其实就是教如何写字,霆哥儿的字确实不好看。但外面人一说,那就完全不同了。
“只教自己儿子,不教别人?不合适吧。”“没办法,那亲儿子,而且天赋还最高。”“是啊,想来是纪伯章不想浪费精力在别人身上吧。”“也好理解,毕竞他们纪家几个子弟里,还是纪霆天分最高,于情于理,都应该只教他。”
这些话看似很合理,但好像坐实了纪家内部的矛盾一般。天知道,纪伯章根本不看子侄们的水平,成绩稍好的几个,压根不管的。教学那会一心帮助学习最不好的小七。
可这话说的时间长了,难免让人不高兴。
好在各房之间,也就是下人们嘀咕几句,不可能闹到明面上。只是外面传言愈演愈烈。
连在博学馆认真学习的冯长庆都听说了,抽空时还过来问问怎么回事。再见纪家五个人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是外面人的人乱说。
他们五个,正在认真练字。
文夫子虽然还没来,可布置了每日功课,而且这功课也谈不上标准。只说决定以后的课业多少。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慌啊。
一项没有标准的功课,最是为难,只能尽量按照自己最高标准去做。毕竞谁也不想,每日做很多很多功课啊。
想想都觉得头疼。
冯长庆听完,下意识道:“没有标准,就是最难的标准。”谁说不是呢。
纪霆放下笔,还问冯长庆博学馆的事。
他们走了之后,郑家人有没有做什么。
冯长庆摆摆手,说起那边的事:“这次开学,回家探望母亲的郑永生就回来了,不过他跟郑勋的关系明显变得不好。”毕竟好不容易拿到的名额,却被郑勋抢走了。而郑勋也没得到名次。
双方之间肯定闹得不愉快。
郑勋看冯长庆的眼神自然不爽,毕竞冯长庆跟纪霆他们走得近。可他家最近很是低调,好像是唐家那边一直在打压,让他没精力搞事,只能老老实实的。
只是有一点。
薛馆长他们,现在对冯长庆管得很严格,还有童蒙馆的另一个小孩,都管得很严。
说是觉得他们有天赋,故而必须重点照顾。他们家长自然是高兴。
冯长庆他爹甚至还登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