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酸软无力的宋韫枝醒来后,以为他应该早就走了,伸手的时候摸到枕边温热有弹性的皮肤,吓得她连忙收回手,生怕他等下又上脑了怎么办。
不想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准备下床的时候脚不小心绊倒被子,慌乱之中导致整个人坐在他身上,吓得宋韫枝连呼吸都不敢乱动了。
过了许久见他依旧没醒,手撑在他胸口上的宋韫枝难免窝窝囊囊地松了一口气。
他好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因他的肤色白瓷如玉,越发显得眼睑下的一抹青黑刺眼,碍眼得想要令人用胭脂遮住才好。
男人的皮相毫无疑问生得极美,美得有时候连他顶着这张脸提出那些过分要求的时候,被美色上头给迷惑住的宋韫枝在事后总会后悔没掐死他算了。
连忙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的宋韫枝不禁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她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好美色的臭毛病啊,正想要把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收回时,猛地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中。
他的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折痕深邃,眼波潋滟,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为夫生得可美?”陆淮知道她很喜欢自己的脸,总不吝啬的用自己的脸引诱着她。
以前的他厌恶自己为什么生了那么张肖似女人的脸,现在的他庆幸拥有这张脸的人是自己。
手腕被攥住,导致重心不稳摔进他怀里的宋韫枝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伸手就要糊住他的脸,像被火烧屁股一样迅速从他身上离开,“你赶紧给我出去上值去。”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条公狗,要不然怎么会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档子事。
胸腔中闷笑出声的陆淮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今晚上我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晚上早点睡不用等我。”
宋韫枝一听,心下一喜得连被他握住的手都忘了收回,但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掐了自己一下,然后闷闷的回了一个好。
陆淮忽然发出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看来我晚上不回来,夫人很高兴。”
“啊?有吗,没有吧。”宋韫枝又掐了下自己,发现不疼,为了防止露馅,正准备这次狠狠用力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随后对上一张因泛起疼痛而眼尾晕染桃花色的脸。
“夫人不妨看一下,你掐的是谁。”
“!!!”
压着人亲着要了好几口利息后的陆淮离开府邸后,先是去了中书省,转而去了刑部。
最近他是真的忙,就连昨天回家都是先将所有事物往后推迟后挤出的时间。
刑部暗牢内仅在甬道两侧点了火把照明,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潮湿腥臭。
“贪官,你们这些丧天良的贪官不得好死!”
“老子就不信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陆淮听着耳边一声胜过一声的喊冤辱骂,脚步没有半步停留的往前走,直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方才停下。
此处的光比前面一路走来见到的都要亮,墙上挂满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一个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那是一双如豺狼虎豹鹰隼般的眼睛,令人胆寒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挣脱出身上的铁链扭断他们的脖子。
正在里面严刑逼供的狱卒听到声音,忙放下手上的鞭子走了出来,拱手行礼道:“相爷,您来了。”
“招了吗。”
狱卒脸色难看的摇头,“这人的嘴巴硬得很,只怕一时半会儿撬不开他的嘴。”
听后微微颔首的陆淮来到明珩为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姿态随意又慵懒得仿佛不是身处血腥残忍的牢房中,“审到哪里,继续。”
“狗贼,你不得好死!”男人见到他,张嘴朝他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被一口血沫吐在脸上的陆淮阴沉着脸接过帕子擦去,舌尖顶住上颌发出冷嗤,“本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得好死,却知道将军很快就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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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他的姨娘是不是。”宋韫枝望着脚踝上系着的金链,梦里永远看不清脸的男人,小丫鬟说的那些话,无一不都对她指向一件事。
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只怕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否则为什么不让自己踏出院门半步,更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接触。
身体养好后重新回来伺候的明月笑容一凝,“想来是上次吓到夫人了,待会儿得要请府医过来为夫人开几帖安神汤才行。”
明月不确定夫人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只得先安抚好夫人,晚点必须得将此事禀告给爷听才行。
指甲深掐进掌心的宋韫枝对上明月泛着审视的一双眼,倏然意识到她前面是冲动了,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也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伸手摁了摁眉心往榻上躺去,抓过一本书遮住脸,“瞧我,最近看话本看得都杂了,也怪话本里的剧情写得太气人了。”
“哦,不知夫人看的哪本话本?”
“反正就是他买的一堆话本里找的。”宋韫枝忽然想起她之前在屋内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