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空间中。
棠梨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虚空之中的血字。
【是否同意与「沈渊」结成契约？】
若是没有使用【镇魂钉】的情况下，棠梨是必然会选择拒绝的。
这是她作为「百诡界」诡怪的尊严！
可是现在的棠梨已经经历了太多。
特别是在「百诡界」抛弃她之后，沈渊依旧不离不弃地背着她，在浴血之中厮杀，完成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份少年的热忱，是棠梨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怀的。
也是这份坚定的选择和陪伴，让棠梨想要继续活下去。
“刚刚他说了，成为从属之后，我就会脱离「百诡界」的身份，到时候，他就有可能能救活我……”
棠梨的睫毛微微颤动，鬼使神差般将目光投向沈渊。
沈渊也在看着空中的血字，只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似乎有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
突然，沈渊动了。
似乎要扭过头来。
棠梨连忙慌乱地别开脸，发梢扫过发烫的耳尖，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假装看向自己面前的血字。
“我……已经在沈渊身上见识过无数的奇迹了，或许，会有一个奇迹落在自己的身上也说不定。”
棠梨不再犹豫，果断直接选择了【是】。
血字变幻，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如果「沈渊」遇到生命危险，你是否愿意出手相救？】
棠梨面色有些古怪。
上一次怪谈自己还是疯狂杀戮沈渊的角色，现在已经开始要考虑保护沈渊了吗……
这反差太大了吧？
不过，如果这个问题如果把双方调换，那么沈渊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
哪怕棠梨是因为想要杀沈渊而差点送命，可沈渊依旧愿意出手相救。
所以，棠梨当然也不会犹豫。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是！】
【你认为下列哪个选项更加符合从属的定义？】
【1、受限者】
【2、报恩者】
【3、并肩者】
“受限……应该并没有，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报恩……救命之恩虽然也是恩，但我并不只是为了报恩才选择成为从属，我有我的私心和追求，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并肩者」。”
她也的确希望下一次自己不再是被沈渊背在背上保护，而是可以和沈渊一起并肩战斗。
棠梨思考的很认真。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身体之中的虚弱感正在逐渐消失。
这是因为【血契】正在温润棠梨的身体。
在成为从属之后，专属于「百诡界」的诡气不可保留，要全部去除，转化为特殊形式的能量，称之为「血气」。
若是后期通过「转正文书」完成了转正，那「血气」又会继续转化，成为「人间界」的「灵气」。
正好棠梨体内的诡气已经快要被抽空，「血气」融入棠梨身体格外顺利。
【若契约成功，你希望是……】
奇怪的是，血字生成到了一半，却突然又改变了内容。
只是更改之后的内容显得有些奇怪。
【从属不可伤害契约者，可如果有一天，天道命你杀他，你会选择违天命还是违契约？】
棠梨一滞。
这是什么问题？
“天道……”
棠梨不明白什么是天道，但大概理解下来就是很厉害的东西，比「百诡界」的阎王还要厉害。
“违抗天道之命那恐怕是必死无疑的吧，可违背了契约也可能会死，既然横竖都是要死，那我希望做我内心之中觉得对的事情。”
“我会选择……违天道！”
沉思了许久之后的棠梨，做出了她的选择。
棠梨不明白这些选择意义是什么，但是她会遵从自己的内心。
在选择完成的瞬间，原本静谧的血色世界瞬间陷入癫狂，空间开始扭曲变形，猩红的雾气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地面甚至都裂开了无数血口。
不过，处于血色世界中央的沈渊和棠梨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血色空间正在庆祝？
一人一诡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沈渊一眼就发现棠梨的气色似乎正在慢慢变好。
“你……没事了？”
沈渊十分的惊喜。
血字选择环节已经结束，沈渊的声音也可以正常传出去了。
棠梨被沈渊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虚弱了。
她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这才骇然发现，自己体内已经没有任何的诡气了，反而不断涌入一种陌生的血色能量。
棠梨暂时还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了这些血色能量之后，自己可能不会湮灭了。
“我好像……真的没事了？”
棠梨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
虽然有些僵硬，但已经可以发力了。
她手掌撑地，想要重新站起来。
沈渊见状，连忙过来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