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真可怜啊。
赵明斐无声地叹了口气,动作愈发急促。
“念念。”
他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声音随风完全消散在空中前也没听见江念棠回应他。赵明斐心里有点失落,但很快用他自己的方式填补回来。结束后,赵明斐重新拿了块干净帕子给她擦干净腿上溢出的润泽,又精准地拾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帮江念棠穿回去。除了微微发颤的腿,江念棠看不出与来时有什么不一样。赵明斐斯条慢理系好玉带,抚平襟口的褶皱,无事发生地去牵她的手。唯一见证这场荒唐事的是被碾得又脏又皱的披风,江念棠把它小心折起来,抱在怀里,像宝贝似的不让人看。
回程时,赵明斐打横抱她,江念棠赌气不肯,手脚并用挣扎。赵明斐怕摔着她,于是不得不放人下来。
“李太医说今日最容易受孕。“赵明斐语气餍足,玩笑似地道:“万一走回去让东西都流出来,我只能再来一次。”
江念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摄人的眼神即便隔着黑暗,也令她头皮发麻。她没说话,赵明斐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僵持着。江念棠感受到大腿内侧有液体在流动,咬着唇难堪地往前走了一步。赵明斐依旧没有动作。
她僵硬地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几不可闻地声音道:“抱我。”赵明斐在黑暗中勾起唇角。
他向她弯下腰,右手绕过腿弯,轻而易举将人横抱起来。回到马车里,赵明斐亲自替她换了身干净衣裳,顺便检查自己辛苦一晚上的成果。
他凝视濡湿黏腻的锦帕,轻拧着眉,目光纠结。江念棠被他盯得不寒而栗,抓过手边的被衾挡住身体,隔绝摄人的视线。赵明斐在触及江念棠萎靡不振的神情后,最终选择放弃折腾她。日子还长,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赵明斐安慰自己他们迟早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他就可以彻底说服自己,从前过往一笔勾销。赵明斐和衣躺在她旁边时,江念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没想到赵明斐对子嗣如此执着。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生,非要盯着她不放。江念棠想与官眷家的小姐们聊天也不是真的去解闷,而是想给赵明斐物色美人,在必要的时候助她们一臂之力。
天底下女子那么多,总有一个能打动他。
江念棠再次想到中秋宫宴上的鹅黄襦裙少女,明艳张阳,绰约多姿,是个难得的美人,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赵明斐。
不知道她这次有没有跟来。
翌日醒来,赵明斐已经不在车厢里。
右想听见动静入内,迅速替她梳洗打扮后送上早膳,又退出去。江念棠独自一人喝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赵明斐处理政事的案几上,朱红色的笔鲜艳夺目。
娘曾经吃过的一副方子里有朱砂,大夫说不可多服。朱砂有微毒,久用能不孕。
江念棠凝神屏息,细听马车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