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还是深了些,止血带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段焉开始实施她早就想好的方案,她扯下引力服上的通管,放到薛天守的面罩下,薛天守缓缓地睁开了眼。
看清段焉在做什么,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晕过去了。二十分钟极限时间内,他没有唤回飞速仪,他伤口感觉也不好,流了很多的血,这让他感到眩晕无力。
缺氧与眩晕叠加在一起,他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是段焉把她的氧气输送给他,他才醒过来的。
两个人并排着坐在一处,等待着救援。他们心里都做过计算,共用一个引力服,需要多长时间会耗尽里面的氧气。差不多能刚刚等到救援,前提是救援能及时到达,不出一丁点意外。
可他们今天见识到了太多的意外,已快觉得这是常态。看着星外初层的奇幻美景,周围安静地落针可闻,薛天守想到了过去。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他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能者的黑羽没有出现,他的初判为正常人。
是的,那个时候,异能者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已开始尖锐,占大多数的普通人,不再把没有黑羽的新生儿登记为“普通”,而是特意强调了“正常”。只正常了三天的薛天守,出院的第二天,脖子下面,还不分明的锁骨位置上赫然出现了黑羽。
就算是现在的薛天守,也不知道母亲是在何种心境下做出的决定。她首先隐瞒了他异能者的身份,然后像疯了一样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她的工作就是研发消除异能者异能的消解剂,因为她知道如果让别人先研制出来,她与自己会很被动。
因为不能让人发现他的黑羽,他总是被关在家里,没有同伴没有朋友。他记不住三岁那年的很多事,但唯独记得,那一天,母亲回到家中,近乎癫狂地把他拉到身边,拿出一管东西,告诉他别害怕,只要打了以后就没事了。那不是消解剂,那是能帮他抵消消解剂的东西。因为是母亲一个人偷偷试验出来的,它没有名字。从那天开始,每天他都要被注射这个无名药液。母亲说,这个叫早期干预,只有在他这个年龄才可能成功。
其实这个时候,消解剂已被他母亲研制了出来,但为了消解剂于他无用,两年以后,在他五岁的时候,他母亲才公开她的研制成果。而这时,消解剂对他已无效。
两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天不打那个东西,而现在他看着母亲,把他没打完的药液全部销毁掉。
也就在这时,他的异能开始显现。
一直以来,母亲也在疑惑,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从他第一次显现黑羽开始,五年过去了,她都没弄明白。
揭晓答案的过程是,他终于反抗了母亲一次,把他不想吃的东西夹了回去,然后在母亲再次夹过来时,他对着她说了一句:“不要再夹给我。”然后一向强势地母亲真的没有再夹给他。
只是,母亲看上去有些奇怪,一边行动上像对待主人一样恭恭敬敬地应下,一边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扭曲。
以母亲丰富的经验,对异能的了解,她判断他是个意念控制类的异能者。这种异能者因其逆天的技能,在早年已被消灭。过程很惨烈,帝国中的无异能者,差一点在那一次的斗争中落败灭绝。从此,两百年来,出现的所有异能再也不见意念控制类。母亲的样子很吓人,她来回地走来走去,眼中盛放的光,亮得吓人。她冷静下来后,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递给他,告诉他:“宝贝,妈妈需要你做两件事,你能做到吗?”
他坚定点头,听她说:“我要你像刚才那样对我说,′忘记刚才的一切。然后,把这个本子递给我,提醒我一定要打开来看。”那时他不懂母亲在做什么,他一一照做。
在他说出那句"忘记刚才的一切”后,他看到母亲的表情变了,她一脸茫然,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蹲在他面前。
他赶紧把笔记本递过去,母亲看了,而后看向他的眼睛都是红的。现在他知道,她是因为他能控制别人的思想、行为,还可以事后删掉他们的记忆,这种逆天的存在,而兴奋激动到眼球充血。五岁到七岁那两年,他开始懂事,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而这种不同,弄不好会让他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他不想死,所以在那两年,他努力学习母亲教给他的一切。她告诉他,他不可能一辈子隐藏他异能者的身份,早晚会被其他人发现。她还告诉他,他的异能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是让所有人惧怕的,怕到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的程度。
所以,她教他隐瞒与欺骗,她说:“不要让他们知道,谁都不可以知道你真实的异能是什么。你要让他们以为,你只是会读取他们的内心。”这种异能者五十年前出现过一个,他没被弄死,因为帝国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只要启用屏蔽就好。
当然这种屏蔽器并不是处处可见,但上位者能轻松拥有就好,他们不会在乎平民的心事被听取了去。
所以母亲让他冒充同属意念类的读心异能者。两年里,她一直在教他,摸拟演练各种情况。终于,在他可以熟练掌握,随意转换后,母亲送他去上了学。
刚刚好的适龄年纪,他去了学校。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在学校里,他很自然地被同学发现了他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