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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症(2 / 4)

手一顿。

一时之间,不知道拿还是不拿。

王令淑迎上他的目光,轻扯了一下嘴角,不言语。

她自己伸手,要药膏。

大夫视线扫过两人,触到谢凛时,干干一笑,做贼似的将药膏递给王令淑。王令淑自顾自,颤抖着剧痛的双手给自己涂药,时不时戳到伤口。

她疼得额头冒汗,咬牙继续涂抹。

谢凛好整以暇,冷眼旁观。

大夫倒是不大自在,试探着说:“老夫给夫人把个脉?”

“我不……”

王令淑疼得失了声,被攥住的手腕疼得仿佛要烧起来,她下意识挣扎。然而谢凛早有预料一般,将她的手按在桌案上,死死扣住。

对上王令淑的目光,似警告似挑衅般的冰冷。

大夫连忙上前把脉。

“夫人郁结于心,又兼体弱血虚,或有疯癫臆念……”

“也是合理。”

“依老夫所见,夫人这是犯了癔症。”

王令淑冷笑:“我不是疯子。”

大夫打眼瞧一瞧王令淑,对谢凛道:“癔症别于普通病症,尤为特别的一条,便是病人绝不认为自己有病。夫人眼下,定要好好治疗,万不可大意。”

谢凛松了王令淑的手,颇为诚恳道:“劳烦多费心。若能早些痊愈,必备下重金以谢。”

装得像模像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双情深意重的恩爱夫妻。

大夫说了几句不敢,转而道:“此病不宜见人,夫人还是要以静养为重。”

谢凛垂眼看王令淑,眸光有些复杂,温声道:“我会看好她。”

大夫又开了方子,叮嘱好忌口之类的诸项事宜,才出言告辞。送走了大夫,书房内便静得有些可怕,空气都仿佛要凝固起来。

谢凛摸她的脸。

“阿俏,等你不与我吵闹的那天,病便会好。”

这样的威胁,令王令淑心中冷笑不止。然而她此时此刻,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争吵,于是忍了又忍,退步道:“岁岁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谢凛:“等你病好些,我便让她来看你。”

王令淑侧过脸去,狠心道:“不见来见我。她如今才四岁,再长大些,四五岁前的记忆便能忘了个干干净净。忘了自己有个疯子母亲这么羞耻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看不见谢凛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谢凛哂笑一声。

“亲生的女儿都能舍弃,当真是冷血。”谢凛攥紧了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跟前,逼问她,“你就不怕你不在,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辱?”

“受谁欺辱?”王令淑反问。

不等谢凛回答,她已经讽刺道:“蕊娘?双生子?还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亲自来杀自己的女儿?”

谢凛看着她,意味不明:“你不管?”

怎么可能舍得不管,王令淑想起方才谢幼训被抱走时的哭泣,都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捏碎了挤裂了一般难受。可眼前的谢凛,却是个最卑鄙而聪明的人,能轻易找到她的软肋。

利用十兄、珩郎、岁岁,轻易拿捏她。

事了,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告诉她,若是听话便不会被一次一次揭开伤疤。如此反反复复,势必要将她的脊骨打碎、骄傲撕烂,做他谢凛掌中的傀儡。

王令淑看他:“生死有命。”

谢凛冷笑出声。

他看着她,像是欣赏珍贵的器物,又像是在打量一块猪肉的肥瘦。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居高临下瞧着她道:“你可不要后悔。”

王令淑不理他。

她的脑子有些乱,她没料到谢凛下作到如此地步,竟要把她“变成”一个疯子。疯子便疯子吧,谢家都是谢凛的人,她再怎么挣扎也无用。

在谢家,谢凛说什么便是什么。

比起成为一个疯子,她更担心谢幼训。谢家诸人都听信谢凛的话,若是谢凛有意维护谢幼训,那对双生子根本无法近谢幼训的身,更遑论跑得那样干净……

当时除了玉盏,都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指认双生子。

她很担心谢幼训。

但仅靠向谢凛服软,没有用。

王令淑想了很多东西,思绪越来越混乱,等到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四周一片漆黑,门窗紧闭,四周寂静得可怕,她好像一个人被遗弃到了这里。

她起身去拍门,没有人应她。

王令淑靠着门坐下,糊里糊涂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月已过中天。

屋外连灯笼的光都不见。

只有苍白的月光,像是深秋的严霜般洒在她身上,散发彻骨的寒意。

王令淑又冷又饿,伸手拍门拍了许久,仍是没有人应。她拍得有些绝望,恍惚坐下,才看到一侧放着已经冷透的饭食,还有一碗汤药。

她饿得肠腹烧灼不已,胡乱扒了几碗饭。

然后咀嚼在口中,喉间又涌出熟悉的哽塞感,肠胃绞着往上翻涌。王令淑弯起身子干呕,呕了许久,却只呕出一些清水来。

王令淑已经这样很久了。

她呆呆坐了会,自己摸黑去了侧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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