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紧,她又不想贴上他,所有的着力点都集中在两个膝盖上,她太用力保持自己与裴澈之间的距离,两条腿在微微发颤。
裴澈注意到了她发颤的腿,他锁紧了眉头,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今天去裴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忽然打人。
是单芳琪和她说了什么给她洗脑了,还是最后裴述和她说了什么让她产生动摇,她要和裴述在一起了?
该死,那个窃听器什么时候坏不好,偏偏在那个时候坏,他没听到夏梨的回答。
她不会真的要和裴述在一起了吧?
两人僵持不下,夏梨怒视着他,咬着牙说了三个字,“放开我。”
裴澈不能问她和裴述的事,只好问:“单芳琪欺负你了?”
“欺负我的只有你吧。”
夏梨一边回答一边扭动,手腕在他的手掌心里被抓得发烫。
裴澈似乎已经没有兴趣再陪她玩这种幼稚的小游戏了,他猝不及防又将夏梨的手往后猛地一拉。
夏梨毫无预兆地膝下一滑,重心跌落,整个人坐到他的怀里。
她的脸贴着裴澈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地,健康有力,他竟然真的没有死。
贴近的距离令裴澈感到安心,他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可抑制地烦躁起来,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到底怎么了?”
夏梨不想质问他达菲熊的事,这很像打情骂俏,她完全不想给他这种错误暗示。
她咬着下唇倔强不说话,每次惹到她都这样,就是瞪着你,好像一双眼睛就能把你瞪死。
裴澈觉得自己也可以假装早就到家,他试探性地问:“下午是裴述送你回来的?”
哦,原来他那时已经回来了。
夏梨反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离他远一点,他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夏梨觉得裴家可能有什么基因缺陷或者家族传统,两兄弟相互诋毁对方,互相说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最喜欢看狗咬狗,所以很愿意煽风点火,把两人关系搅乱。更何况,裴澈又是她的谁,他管自己要和谁交往呢?
夏梨嗤笑一声,“我就喜欢坏种,我就要和不单纯的人一起玩,你管得着我?”
“我看你到了还一直不下车,你俩在车上说什么,要这么久时间?”
“我和他商量婚事呢你别管。”
“夏语灵。”裴澈忽然之间叫她的大名,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裴澈。”夏梨还给他同样的说话方式。
裴澈深吸一口气,“我没和你开玩笑,离他远一点。”
“谁和你开玩笑了,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裴澈胸膛剧烈起伏,夏梨抻着脖子离开他,看到他绷着的脸,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她却一点不怕他,怒意中反而生出一丝愉悦。
“你生气了。”她肯定地说:“你最好要气到发疯有还手的力气,因为我今晚一定要打死你。”
裴澈脑子灵光乍现,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是为了裴述打我?”
“我这是替天行道,像你这种人渣竟然也配活着!”
裴述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她动手打人,最好他们两人打架一起去死。
裴澈感到一阵抽恸,这下耐着心说:“好了,不要和我闹了,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分手时没有挽留你,都是我的错。当时不是不想挽留,我有别的原因,之后会和你解释的。”
夏梨感到可笑,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的挽留,她要分手就是真的要分手,她最多是觉得裴澈那天的冷漠把她衬得格外傻格外落魄。
“你想太多了,我没这意思。”
裴澈当即就想问她,那她为什么要给他设置灵堂,就连他都遗失的学生证上的照片,她又是哪里来的,还有来参加葬礼时穿得那么漂亮,还戴着他送给她的项链和珠宝,她明明都好好珍藏着却说不爱他。
但他没问,他清楚夏梨的脾气,如果他在这时戳穿她,她一定会炸毛。
裴澈坚信夏梨在和他赌气,于是妥协道:“好,你没这意思。但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我很讨厌他。”
“你讨厌他关我什么事啊?现在我要和他一起讨厌你!”
裴澈不知道自己是丧失了哪一部分能力,怎么会哄不好怀里的人。明明是想把人哄好的,却又有点贪恋此刻和她贴得这么近的时刻,想着如果哄不好就这么把她锁着也不错。
裴澈定了定神,结合自己的分析结果,确认了夏梨是在和自己置气这个事实,再回头看夏梨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更加确定夏梨说的是气话无疑。
他似乎没有把夏梨说的话放在心上,又恢复到从前游刃有余的状态,“哦?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果然和记忆里一样讨人厌,夏梨只恨现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力气将他掰倒在地。
她还没有问为什么,只感觉手腕处的力气一松,接着一紧,裴澈用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手腕都抓住了。
很快,她的腰间多了一只手的温度。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只能撬他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