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裴澈到底有什么意图。
他顶着张不是他本人的脸皮在她面前装什么熟人呢。
夏梨手中的银叉直指裴澈的喉咙,还裹着奶油残痕的银叉就这么抵着他的皮肤。
裴澈低呼一声,那声低呼并没有惊讶和害怕,在夏梨听来反而还带着点欣赏,或者说是兴奋?
他有病吧。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身体也跟着靠裴澈近了一些。
裴澈坐下的时候并没有和她挨着,两人之间还可以再坐下一个人,这会儿,夏梨俯身过来的身形已经完全弥补了那点空位。
裴澈老实地举起双手投降,面上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别顶着这张陌生的脸和我说话,你最好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
她猜他不敢,不然他处心积虑假死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夏梨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裴澈却不是。夏梨的话音刚落,他忽然扯下那张脸皮,吓了夏梨一大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弹开,嫌弃的表情没有丝毫保留地露了出来。
不过当裴澈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夏梨心安了,这种心安来自于,她该要怎么大声呼喊才能让大家知道裴澈还活着的事实。
银叉成了夏梨的保命武器,她将银叉举在自己面前,做出防备的姿势。
裴澈哂笑一声,身体往前靠,喉咙主动靠上她的银叉,声音低沉,“四天没见了,我很想你。你是用这种办法想我的吗?有点酷哦。”
夏梨似乎能通过银叉感觉到他说话时的颤动。
这个角落正在发生的事情不会无人知晓。
肖颂安收到秦方好的消息,穿越长长的走廊去找她时,遥遥透过玻璃窗恰好看到这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去,旁边盛开的洋桔梗在月光下层层叠叠蔓延开,以秋千为中心,鲜花与月色簇拥着两个人,夏梨低头垂眸看着男人,而男人背朝他这边。太近了,如果要他再展开一点遐想,他会觉得那个服务生大概是在亲吻夏梨。
他不会插手夏梨的情感问题。但是上次在葬礼夏梨晕倒后,他亲眼目睹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夏梨的房间离开,再怎么说都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只不过那个男人转瞬即逝,他直觉男人很高,背很宽阔,却没有看到更明显的面部特征。
如果把当时那个男人和现在眼前这个服务生的身形联系起来也不是说不通。肖颂安顿住脚步又看了两眼,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先不说裴澈已经死了,就算是没死的时候,夏梨也已经和他分手,她再有别的感情也很正常。
不过……夏梨喜欢一个服务生?口味变化这么大吗?
裴澈一瞬间和她靠近,夏梨又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她不动声色将他推开些,手上的银叉放下。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裴澈:“我说过了,四天没有见到你很想你,你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到你,所以我就来了。”
“我是问你有什么别的目的。你应该知道今天是我奶奶的寿宴,你该不会是来给她送贺礼的吧?”
“确实送了点小礼物,她应该已经收到了。”
夏梨显然有些气急败坏,她扬起手掌又要打下去,却堪堪停在半空中,她清晰咬字道:“裴澈。”
她和家里人处不来是一回事,但是裴澈不能这样对她的亲人,一码事归一码事。
裴澈主动把脸贴上去,“怎么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没想过害你和你家人。”
夏梨无声和他对视良久后抽走了手,另一只手上的银叉被她撇在桌上。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还是那句话,我的房子里容不下你了,你的现金全都带走,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裴澈坐直了看着她,流转的目光里也不知道在探寻什么,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一阵一阵的钝痛。
他送来的食物,夏梨不会碰。她倏地着站起来,正要绕开他往前走,离她十米远的距离,裴述就站在宫廷路灯下。
他不可置信看着夏梨和她身边的男人,嘴唇轻轻蠕动,叫了一声,“姐姐……”
夏梨愣住,这下脑子是完全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