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我一定会让陆星回家的。”
柳天霖垂下眼，脑海里闪过柳卿卿。
也不知道老爷子查到了哪种地步，到底知不知道陆星跟柳卿卿之间的事儿啊......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柳天霖还是不敢去相信。
这事儿放在哪家，都不是个好事儿。
而且万一走漏风声，被哪家的媒体炒起来了，更是脸都丢没了。
老爷子年轻时争强好斗，面子大过天。
他平生最讨厌有人诋毁他，让他丢脸。
因此柳家的孩子就算私底下什么都干，但是没人敢闹到台面上，让老爷子觉得丢脸。
就算是之前柳天霖跟着简立芸私奔了，对外宣称的也只是要忆苦思甜，接近大众，体验生活。
老爷子要是知道陆星和卿卿的这件事，肯定也不会觉得光荣。
可是。
现在听老爷子的口风，似乎对陆星挺关怀的啊。
难道老爷子不知道？
这也不可能啊！
都查到了这个地步了，怎么会不知道......
“爸，我过两天就去找陆星。”柳天霖试探的问道。
“明天就启程吧。”柳世新静静地说。
柳天霖点了点头，到底也没有敢多问。
原本以为老爷子都半截黄土埋到脖子上了，但是没有想到，老爷子还留了后手。
眼看老爷子近些年快不行了，那些兄弟姐妹可一个比一个跳......
柳天霖心里思忖，之后他得谨言慎行一些。
老爷子远远没有他表面上显现的那么虚弱。
“好，爸，我先回去收拾收拾，等我走之前再来见您，您一定保重身体。”柳天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咔——
锁舌扣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柳世新恍然不觉，在昏暗的房间里，他沉默的望着眼前的精雕细琢，价值昂贵的教堂模型。
黄金很好寻找，只是这些镶嵌的宝石倒是需要费些功夫。
空气寂静了很久。
直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嗬嗬、
柳世新低声笑了起来，从怀里抽出手帕，颤颤巍巍的擦拭着宝石的切面，慈爱道。
“卿卿，你觉得这座教堂漂亮吗？”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柳世新的轮椅边上。
余光里那头粉色长发一晃而过，而后柳世新听到一声——
“爷爷。”
柳卿卿双手背在身后，躲在袖子里不停的发抖。
“别怕，卿卿。”柳世新的骨骼牵动发皱的皮肤，露出了一个慈爱的微笑。
柳卿卿静默不语。
从刚才，她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爷爷会突然叫人把她送过来，还神神秘秘的。
而现在，她知道了理由。
待在隔壁的房间里，她听到了全部的话。
柳卿卿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像是被吊了起来，底下燃烧的火焰在不断炙烤，烧得她又热又冷。
因为相信柳天霖，因为觉得柳天霖改好了。
所以她才没有用更偏激的方法。
而现在。
她才恍然发觉，原来柳天霖一直都在骗她。
原来柳天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跟陆星在一起，而是想要到时候把陆星带回来，强行让她接受这件事。
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柳天霖会问她那么奇怪的问题。
什么哥哥妹妹的，原来人在突然问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时，是心里有鬼。
“爷爷。”
柳卿卿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但大脑已经被这个消息打得宕机了。
陆星总说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说她是大眼崽，但现在那双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柳世新像个即将枯萎的老人，安静而平和的望着柳卿卿。
他没有催促，直到柳卿卿的情绪稳定下来。
“刚才你爸爸的话，你听到了。”
“听到了。”柳卿卿咬紧牙关，那头粉色的长发，鲜亮漂亮，看起来并不属于这间腐朽昏暗的房间里。
柳世新指了指那座富丽堂皇的教堂模型，问道。
“这个送给陆星怎么样，他会喜欢吗？”
从柳世新嘴里说出来的陆星两个字，突然戳到了她的神经，让她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
“爷爷。”
“好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柳世新有些感慨的说。
“我知道你爸爸早年荒唐，但没有想到，他荒唐到这个地步。”
柳卿卿紧紧抿唇，想到刚才的话，她跟陆星，她跟陆星是......
柳世新叹息一声。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规则，都是人为制定的，其实，只要不伤害他人，遵从自己的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柳卿卿猛然抬眼。
柳世新眼神悲悯，怅然道。
“人活一辈子，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我在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性很重要。”
“但后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