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要问,我们这一带的优秀人才为什么总是分到古楼学校。其实把马伏山这个长长的龙脉一观,就知道古楼高峰是马伏山龙脉的巅峰,与那匹战马遥遥相对,有着独特的风貌与形状。山不养人,水养人。峰巅之上,有数亩平地,有森林,有草原,有石林,有两位古楼村红军烈士的陵园,还有一眼长流不绝的山泉,我们学校的饮水就是从这里引流下来的。古峰不仅是学校的玄武位,还是滋养成百上千生灵的母汁。
这山峰下,条件艰苦,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愿意来此工作,可我们老家处在学校附近,按照就近分配的原则,我们这些幸运的人来此工作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符英老师来此学校一直教毕业班的化学课,有时物理科差人时,她还要兼任一下。这样一来,很多周末或是节假人,毕业班补课,符老师就只有乖乖地呆在学校,克服了与家人团聚的想法。可都是谈婚论嫁的青春年段,作为一名健康的职业女性,在学校这些年青人中,有想法蠢蠢欲动的不乏其人,但碍于自身条件和美女给人的冷面孤傲印象最终没有人出手。她有一位特别要好的高中女同学李美女,坝区街妹,乡粮站职员,她得知老同学分配到老山上,至今还没有另一半时,便在邻居老人的主动要求下做了个顺水人情。李美女的直接领导,乡粮站站长已经是过了而立之年的大龄青年,虽然初中毕业就接班工作,但一直没有谈朋友,现在父母对他的婚事都很着急,于是就拜托邻居李美女成人之美。
当时处在计划经济时代的粮站,掌握了物资财富的支配权,一站之长在一个小地方还是有分量的。李美女乘坐站长安排拉粮食到古楼粮点的解放牌车,到了学校,符英与李站长见面了。不算一见钟情,但都愿意继续交往。由于周日符老师要上课,符李二人当天就没有继续谈下去。李站长把符英带到街上吃了一顿饭,再将她送到学校就下山了。
这是符英来学校第一次乘坐汽车,坐在驾驶室副驾驶位置,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山上没有通客车,要坐车一般也就是坐驾驶室,还有就是违规坐在货箱里,客货混装,也要与司机有关系才坐得成。这次坐车让符英觉得有了面子,完全是因为李站长给的,所以今后的感情之路走得异常艰辛。
李站长又借周日搭便车上来几次,每次来都带来了好吃的,最不能忘记带上来的就是煤油。当时煤油不仅作为照明的重要材料,还更多的用于烧煤油炉子。与物资需要挂了钩,感情的东西就不再是抽象的事物,变得更加具体与物化。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李站长跟符英走得更加密切,谈话更加深入,从一般结识到发展到感情融合。在人们普遍看好之时,符李的关系意外地遭到女方家庭的反对与干预。
导致双方感情纠葛的责任不在于符李个人双方。我们说,婚姻不光是男女个人的事情,而更重要的是社会问题。原来就在符李两家正式确定亲家关系之后,符家人在赶场天,进入李家时,顺便将背篓等东西寄放在李家屋子里,让李家兄妹,乃至父母等不给好脸色,可能是担心李家人会打中午饭的主意。这符家人也是心中有底气的人,看不来李家的傲气,便把这把无名之火直接烧到李站长身上。接着,后面就有好戏看了。
符英之母是一个有个性很能干的农村女性,她带着家人的重托,选一个周日不怕山高路远,来到学校,没有想到她最不看好的李站长居然也在符英宿舍看书,看的是符英订阅的月刊《青年文学》。
符母一进屋就看见李站长坐在藤椅上看书,很投入的样子。李站长一下就站起来,跟符母打招呼。可符母不领情,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两家不合适,你还是死了心吧。
李站长问:我们怎么就不合适呢?
符母说:你们是街上的,我们是农村人,不是一路人。
李站长有些纳闷了,那次与符母第一次见面不是好好的,怎么这样说呢?
正当僵持之际,符英拿起教棍和教本从教室补课回来了。吃惊地说:妈,你怎么上来了,不怕累吗?
符母说:再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也要走一趟。
符英说:我妈说得对,我来上班这这么久了,你应该来关心我一下,不然,还找不到门往哪边开的呢?
李站长看见符母对自己的敌视态度,以退为进,提出先离开符老师寝室。
可符英说:都到中午了,我们还是把饭吃了再说吧。
符母接话说:哪里没有饭吃,人家是站长,还要你操心吗?
符英觉得不对劲,母亲应该有什么事情瞒住自己,便问: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听不懂,人家老李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这样说呢?
李站长说:没什么,我不跟老年人计较,你就是打我几坨,我也认了。只是我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符母说:你不理解,我还不理解呢?以后我们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我说到做到。
李站长觉得话里又话,便坐不下去了,赌气地离开了。符英拉也没有拉住。
这时候,符英真的生气了。符英与母亲赌气好一阵,都不开口。
此时走上来一位老师,把老式木楼的木梯振得咚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