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眼神微微发凉。她就说他怎么跑的那么快,原来是赶着要见别人,女人的瞳孔像是凝固后的墨水般又黑又沉,隐着愤怒。
利奥脖子一紧,艾琳忽然用力揪过他的衬衫领口,他毫无防备的被拉的打了个规趄。
艾琳鼻尖紧紧贴上他脖颈,从锁骨一路嗅到耳垂,毛茸茸的发丝蹭在他的脸侧,若有若无搔着他的皮肤。
少年的脸立刻红透了,震荡的晕眩感瞬间从脖颈出发席卷全身,难耐的麻痒感让利奥忍不住用力蜷起手指,靠着手心处削微的疼痛感维持平静,他浑身发僵、动弹不得,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艾琳的嘴唇距离他几乎只有一厘米,他依稀能看到她后颈靠近肩膀一侧的雪白肌肤上生了颗深褐色的痣。
这颗痣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眼前撩人的晃动着,小小的却极为精致,美丽到不可思议。
艾琳身上的一切仿佛都是美好的,微翘的鼻尖、柔和的吐息、头发的颜色,甚至连一颗痣都格外不同。
利奥兴奋到连肋骨都被心脏冲击到隐隐发着疼。会不会只有他发现了它?
他的身体里像是盛满了波尔多葡萄酒,深红色液体摇曳着、晃动着、横冲直撞着,一边试图用艾琳身体散发出的气息持续迷醉他的神经,一边又试图从身体里宣泄而出,好让艾琳见识见识他汹涌的清潮。今夜能梦到这颗痣吗?利奥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他近乎惶恐的渴望着能在狂悖的梦境中再与这可爱的小点相遇。渴望着一切自己不配拥有的亲吻、啃噬,再留下一串暖昧的印记。可他怎么配呢,他怎么配渴求她,兴奋过后是无尽的痛苦。利奥盯着艾琳挽起的秀发,血肉绞在一起发着疼,不管有没有他,艾琳都过得很好,她会做衣裳、擅长社交、有勇气有能力,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而他呢,他就是个没钱没势的无名小卒,她璀璨人生下黯淡无光的阴影面。他甚至不如爱德华那种人渣,至少他还有点做衣服的本事,还上过大学。可他连书都没读过,认字拼写都是偷偷学的。利奥越想越痛苦,像是有虫子在他血肉里钻来钻去,搅得骨头缝都要裂开。脖子上没沾上香气,耳朵也没有,只有衣服上有味道,这小子还不算太不乖。
只不过……
艾琳直起身子,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手臂盘在胸口一一典型的防御动作,“你来干什么,我以为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顶着一身臭味就过来找她,艾琳脸色越发冷淡,语气像是在浸满冰块的水桶里泡过一样寒凉。
吊灯的事情当然要谈,但不是现在,她得先证实是不是爱德华干的。而且就算吊灯的事情不是利奥干的,那他去了内厅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跟她说,甚至还花钱提前去,他这是想干什么?还有,他哪来的五十美元,偷偷藏的私房钱?艾琳冷笑一声。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几个字再加上艾琳冷淡厌烦的语气,像是尖锐的冰锥狠狠的沿着耳道一路扎进利奥的大脑,先是锥心的疼,再是刺骨的冰凉。利奥无力的张了张嘴唇,红润饱满的唇瓣刹那间被灰白裹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无声的嘶吼着,眼眶发着红。为什么要这么果决的抛弃我。
难道就因为那个想杀了她的爱德华吗?
那渣滓怎么配,怎么配!
可利奥不知道,他越愤怒,表露出的样子却越冷静,眼睛更是如同某种无机质的晶状体,像是丝毫不在意艾琳怎么想的一样。瞧着他仿佛人机一样的眼神,还有浑身上下散不掉的玫瑰香,艾琳简直快要气昏了头,她脱口而出,
“你当时在二楼,你看到了吧,我和爱德华一起跳舞。要我说,就算是他那样的有妇之夫也比你强一百倍。”
一团怒火自利奥心头窜起,他身体里涌出一股力量。他咬着牙,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拧在了一起。好,好。
那他就要让艾琳看清这个世界。
艾琳脚下猛然一空,“你要干什么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