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努力打磨了两个月的剧本,冒着危险继续参加的比赛。
乔雅要得到了。
半晌,
迟流霭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又顾及到现在没了靠山,所以委婉地,轻轻地说了句重话:“别以为你有点才华,有点名气,长得漂亮点就了不起,获奖了又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参加这个比赛就是,试试水!”
最后三个字,字字清晰,咬牙切齿。
乔雅先是一愣,而后嗤笑:“蠢货,如果我是你,就该学会闭嘴。”
晋级的团队并不多,采取分组选拔模式,这已是最后一组。
在所有人眼里就是迟流霭与乔雅的个人对决赛。
一位备受争议的资源咖,无代表作,空降话剧专业,由名师教导。
另一位则是众人眼中的天才编剧,从小便混迹娱乐圈,一年前创作多项剧本,成功转型。
临近宣布比赛成绩,迟流霭登场,坐在观众席。
依旧谨慎的环顾四周,她从离开孟家后,社交账号从不露脸,更拒绝出现在媒体面前,圈内没几个人知晓她。
一旦在公众场合露脸,以孟誉之的势力,找到她不过片刻的事。
往常都是贺靳泽处理,事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乔雅:99分,A组,排名第一,晋级,特优,杭城剧院。】
屏幕红字滚滚。有史以来最高分,甚至迟流霭的分数都未出,裁判席就缺了人,零星散场。
迟流霭只觉得室内龙涎香略有发晕,见被人众星捧月送进来的乔雅,她想去透透气。
刚刚约的私家车于晚上八点,她还需要回酒店退房收拾行李。
背衬着躁动,几句恭维碎到迟流霭的耳边,还未等她站起身。
一双红底黑色皮鞋映入眼帘,顺着黑挺的西裤视线上延。
温热的手按住迟流霭迅速起身的心,紧紧扣着。
迟流霭只觉得肩上的压力一松,移到了手腕。
贺靳泽没有多言,带茧指腹磨了磨迟流霭的手腕,提醒。
“不期待我们的分手礼吗?”
最终,主持人恭恭敬敬地宣布:“最终晋级,杭城剧院——”
灼热的温度从手腕涌进脉搏。
“迟流霭!”主持人卖力道,“迟小姐,恭喜你。”
窜进心脏的那点温度,唤着她脸颊微红。周围投来诧异、鄙夷、羡慕......
贺靳泽是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他给予她的。
霎时,迟流霭察觉不对。周围掌声起起伏伏,贺靳泽没有放开她上去领奖的意思,指尖不规律地摩挲着她的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耐烦地等待。
剧院门口涌来一批记者,保安早被疏散。
听闻是全球播报总台来的记者,有人专门请的。场内人员也懵懂,一个晋段赛,没有到达受邀电视台专访的地步。
边缘的工作人员不敢拒接,识相地引路。
在得知今年总赛名额花落谁家后,人的目光和摄像机齐冲冲向迟流霭的位置对去。
“分手快乐。”贺靳泽松开了手。
这下轮到迟流霭下意识挽住,周边都是贺家的保镖,她连跑都是妄想。
贺靳泽低头,看着衣袖的那双骨节分明的纤手,白嫩泛红。
嗤笑,还真是无利不起早的——
见那张精致小脸落了滴泪,贺靳泽发愣几秒,瞧见迟流霭这幅可怜模样,倒是有些心疼。
只不过,他对自己这个小女朋友的品性清楚得很,眼泪只不过是她任性滥用的武器罢了。
做错了事情,还想让他惯着,娇气。
相机的强光像是洪水猛兽涌上,迟流霭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人,握着枪,掀起了她的裙摆,温柔地告诉她:“流霭,留在我身边,我要绝对忠诚,明白吗?”
她不能被找到。
泪凉到心坎,迟流霭抓住救命稻草,恳求的话又堵在嗓间。
如果开了口,今晚她再也走不了。
对于她而言,知道她的过去,贺靳泽是另一方深渊。
“贺——”
贺靳泽不紧不慢:“宝宝,我该走了。”
“求求你。”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迟流霭听出了话外音,她咬了咬下唇,泪眼朦胧。
贺靳泽发了善心,“想要什么?”
“自己说出来。”
“哥哥,求求你”
“带我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终于,巨大的黑影禁锢住迟流霭,有力的双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抬。
“如你所愿。”
强势的吻堵住了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