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停好车后,捧着礼盒便随着两人一同前去。
这是段碎鹅软石小道,迟流霭忽然顿住了脚。
转头对着司机笑了一下,又别扭转过头,很勉强地说:“不准你因为刚刚的话生我的气,清楚嘛!”
什么?司机想明白了,迟小姐说的是让他下车的事情。
他为孟然办事,涉及私生活,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这点小事,他还没放在心上过,孟然醉酒领着小明星回酒店时,他也因被记者抓拍挨过巴掌。
相比之下,这算了什么。
“给我吧。”迟流霭接过了礼盒,她拿着也不算费劲,迟流霭想到方才车内看到的消息,这里会有不喜欢司机的人,还是不让他进去受白眼的好。
司机嘱咐道:“迟小姐,这份礼物一定要送到......”
“好啦好啦,真啰嗦。”
这礼物都是给自己的,早到她手上,晚到她手上,有什么区别呢?
再往前,他们都没办法进入了。
司机为自己老板的行为感到疑惑,他没见过孟然带女人回御锦兰庭,可想而知是喜欢这个女人的,但为什么把人丢在了门口便离去。
连最起码的泊车都不曾安排。
只能留下迟流霭一人独自前去。
迟流霭迷路了。
雨淅淅沥沥下着点滴,枝叶被潮风吹得乱颤。
这里的路实在是绕,她联系了孟先生的助理,但是得不到回应。其实她只要抬头仔细看看,就知道,远处顶楼那扇硕大落地窗内,一男一女摇着手里的酒杯,细细抿着,品味澄澈湖边那迷路少女的狼狈。
“怎么样还满意吗?”
让一个对自己痴心妄想的女人一步步从远处门卡走来,淋着雨,给自己的未婚妻送订婚礼物。
这样的损招,也就孟然从小到大爱耍。
显然,梁清雅很受用。
她没有走多远,迟流霭躲进了雨亭。
手机聊天页面跳出消息提示,是垃圾短信,这让迟流霭郁闷的心情一下变得委屈,暴躁。
迟骋的漠不关心,助理像是凭空消失般,都迟流霭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个世界是围绕着迟宝缘,迟骋,孟先生这样的人转的。
迟流霭突然泄气了,决定现在原路返回。
但.......
迟流霭垂眸盯着手里的礼物,半晌,她擦了擦上面沾了的雨水。
环顾四周,还是没有任何人来找她,周围空寂无声。
真是没办法,归她啦。
孟然愈发察觉不对劲,他拨通电话给助理。
“你干什么吃的!她走了半天在原地打转?不识路就让人领过来!”
礼物归她的想法冒出,这让原本就备受冷落的迟流霭稍稍起了贪念。打开礼盒,她呀了一下,紧接着,她呀呀呀地睁大了双眼。是一个比迟宝缘的手表,更加漂亮,钻石更加大,工艺更加精美的手表!
她试戴。
很显然,不太符合她手腕的尺寸。
但按照她对自己个人魅力的了解,这个手表绝对是送她的。
她带着手表,腕口露出一大块空缺,就这样抬手晃晃,手表能咕噜到胳膊肘。
耐不住炫耀的心思,她想在雪薇姐面前邀功,拿着手机对表一顿乱拍,连图都来不及修便发了过去。
没多会她收到了消息。
【孟誉之连这个都给你了?!宝贝你够可以啊。】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个表是十三年前孟家拍下来的天价手表,上面刻的徽标代表着孟家族徽,说明你得到了孟家的认可,宝贝你还不明白吗?变相求婚呀。】
啊——
她居然这么有本事!
迟流霭脑袋昏昏,她是不是被雨淋昏头了。
"陈徽收敛些。"
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狭在空中,给了迟流霭一击。
声音足够好听,不带任何情绪。
她心倏然一颤,抬眸。不知不觉她已经走起点,原先下车旁的柏油路,多出了一辆辆长排黑色汽车,最中心的位置,车窗缓缓向下,
她没看清车内人的容貌。
周围保镖密密堵在出口,迟流霭见其间跪坐着个人。
如果那个叫陈徽的男人没有将手里雨伞尖锐的顶端抵在跪地磕头的人的喉咙,那么这个就像电影般的场景,会让她赏心悦目。
迟流霭往后退了步,腿脚发软。
怎么会让她碰到这样糟糕的事情。
碰——
手中礼盒掉落在地,距离不远不近,但训练有素的保镖目光敏锐桎梏躲藏极为明显的迟流霭。
“不用追了。”
雨势渐小,孟誉之敛去目光,下车。
伞尖从男人的喉咙移开,取而代之的是那锃亮发光的薄低皮鞋,不轻不重踩着。
“在孟家一年,应该知道规矩。”
鼻青脸肿的司机磕头哭道:“孟先生,我也是为了养一家老小,是孟然少爷逼着我做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干了这么一次。”
“孟然少爷让我引您去小别墅露面聚会,还有,还有。”陈徽抓住司机的头发往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