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迟流霭起初玩得开心,都是年纪差距不多的年轻人,忽然不知谁起了下棋的话题,迟流霭得意着,又故意压压嘴角。用一种自以为不经意又平常随意,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的语气,表示自己精通!
程家亲戚来了劲,这个男人就叫程棋,五十岁,嗜棋如命。第一次见这么张扬爱棋的年轻人,大手一挥:“来!”准备来个大斗特斗,两人连对赌都立了,就用随生的小配饰。迟流爱都没敢告诉他们,自己赢了孟誉之,孟先生十八盘棋!十八盘!孟先生!不自量力。
“来!"迟流霭落座。
而后。
迟流霭起身:“我走了。”
迟流霭脑袋耷耷:“给你。”
二十盘,满盘皆输,还被程家八岁的小孩要走了身上专门买的手串,这个是她最喜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反正被要走那刻,迟流霭觉得自己爱这个头绳爱得深沉,平日注意不到的手串,失去那瞬成了迟流霭最爱的。过了三分钟,最爱手串的流霭被个可爱小猫吸引了注意力,再也记不起来自己又失去了一样东西。
甚至还起了要把猫猫偷掉的坏心心思。
回孟家后,迟流霭说自己吃饱了,回屋。
孟誉之片刻后,问了两句,起身,见流霭已经熟睡。雪又下了,高速有了将要封路的提前预告,孟誉之明日还要处理国内事宜,为了在国外能腾出足够的时间陪伴迟流霭,她不是很能接受新环境。限量款跑车在高速公路飞驰,孟誉之到最后调查的家庭地址后,雪下的正大,他脱下手套,拂尽肩头的雪。
屋内主人前来,倒是下了一跳。
他们也就是程家外的小门小户,真的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孟先生连夜前来,甚至选在这个城市的暴雪天,他们距离杭城有四个小时的距离。在得知下午对局的女孩是孟先生的妻子。
提心心吊胆,他们虽然没有逾距,甚至还让人悔棋三局,最后实在忍不住,下狠手速战速决,连赢二十盘,也算是让下棋没有君子之德的初学者,长点记性,杀杀锐气。
但那小姑娘也没难受,输完,忙着逗猫呢。好在孟誉之很随和,轻轻说了声:“叨扰了。”带了伴手礼,进屋。
和下午同迟流霭对棋的中年男人,程棋去了私人棋室,程家的人在外张望着,深更半夜,被吓得连困意都散了。
许久。
孟先生出来了,程家人问好,孟誉之点头之时重新带上了手套,身后跟着又喜又哭的程棋。
程夫人问,程棋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日理万机,等破天都不能见一面的孟先生会特意赶回他家,为了就是和自己对棋。
在自己输完二十盘,越挫越勇,孟誉之摆手,收盘,不再下。“孟先生,这,连输二十盘,真的够让人挫败的。“程棋没料到孟誉之的棋艺精湛,甚至步步为局,他被吊被压,一时间失了勇气,连输。孟誉之全程面不改色,只在这留了一句:“承让。”“但程总,也清楚,二十局连输,太欺负小姑娘了。”程棋爽朗大笑,也是劫后余生,他还以为自己在生意触到了孟先生的利益,被兴师问罪呢。寻思半天自己也没这本事,原来是自己有的下棋本事伤到了孟先生的心肉。
“今天是我做事不厚道。”
最后送别,孟誉之垂眸,看正揉眼打瞌睡的小男孩,而后轻轻一笑。车开后,程棋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哄。
雪还在下,流霭屋里恒温,但近几日她爱多穿些,到底是怕有人又害她头发,连睡帽都带着。
“流霭。”
孟誉之见流霭,睡帽歪了,衣服厚,额间脖颈都有了薄汗,他半跪在床边,轻手抬女孩的头,歪斜的睡帽慢慢脱落。迟流霭迷迷糊糊用两个小手保住了头,像是在保卫自己的头发。
“没事的,不怕。"孟誉之轻声安慰,睡帽,睡衣,迟流霭像雕花的暖手炉,热腾腾的,孟誉之在外赶路的手提前暖好了,没凉到她,但也惊动了。迟流霭的手被孟誉之握着,意识迷糊,她连眼皮都撑不起来,却不忘动嘴念孟誉之的名。
“怎么了?”
她的手腕多了东西,有点滑硬,迟流霭想摸,找不到东南西北,孟誉之帮了她。
迟流霭在被窝扭扭晃晃找到了舒服的姿势,不太想睁眼。问:“这是什么?”
孟誉之帮她理着黏在脖颈的发丝,让她睡得安稳些。“睡吧。”
距离带流霭离家最后四日。
迟流霭还是知道了孟誉之要带自己出国的消息,高兴地从床上往梳妆间奔,这不是孟誉之第一次带她出国旅游,但迟流霭在家憋坏了,连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刘海都看出了几分时髦的风格,甚至还拍了照片发社交媒体。孟誉之知道瞒不住,就换了个说法,说:“会去的久些。”“那我们可以好好玩呢。“迟流霭最喜欢自己收纳行李箱了,喜欢那种忙活了半天但什么都做不成的轻松感,会问孟誉之应该带些什么,孟誉之会思考报出名字,迟流霭得令后寻宝藏似的,把这些东西从各个角落搜寻,然后又问孟誉之接下来要带什么…
他们很享受着这个游戏,就像两个共筑爱巢的新婚夫妇,一个在认真思考两人的家庭需要些什么样的必需品,一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