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夜宿撞破
孟誉之高大的身躯停留在迟流霭背后。
两人咫尺远近,孟誉之身形更为高大,黑影笼罩在女孩单薄的肩膀,再无触碰,他双手置兜,林准在流霭后脑发丝的手更是青筋爆出,起了反抗的准备。两人气势汹汹,把哽咽的流霭夹在中间。
互不让步。
便听见贺家的老长辈识相怒斥着贺准名字。自然不需要孟誉之亲手解决这场麻烦。
两声贺准落地。
“贺准”二字没让林准畏惧,倒是惹怒了迟流霭,让她想起了这几日对自己丝毫不关心却频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林准,是如何在轮船糊弄自己,不愿陪着她长久生活,甚至第一个找到她的还不是林准。迟流霭忽而推开了林准,还用头往他胸口撞了下。闷气着,但心里又难掩的高兴。
在她抗拒林准的那瞬,迟流霭后退到了孟誉之怀中,两人熟捻地靠近,她的后脑勺贴在男人的胸膛,“不愿意"多看林准,务必要给哥哥些教训,直僵脖颈往前方看,余光偷偷看。
“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
迟流霭这样说。
林准的手臂空了,垂在身侧,想弯腰去看看迟流霭哭红的脸,自是知道妹妹的脾性,但凡生气对视,就急不可耐地张牙舞爪。迟流霭连忙躲开林准的视线,哼着转身。孟誉之压低眉骨,身一侧把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迟流霭的脸侧在他的胸膛,很自然地用孟誉之高大的身躯遮掩哥哥。
孟誉之捏着迟流霭的肩膀为方才两人的逾距低训着′没规矩的小家伙,哪里是训,何处见斥,又看了众人一眼,难得耐心地说了句见笑。宽大的手掌没有林准触碰的小心翼翼,满是蛮劲,迟流霭习以为常,她的脑袋被按压在孟誉之的胸膛,表面无风无浪,深处皆为掌箍的暗示,指缝埋进茂密的黑发收缩,手臂压在薄肩的重力,孟誉之俯身,温热的气息洒在流霭发颈。果真是夫妻感情浓稠。
林准收了手。
迟流霭还没有转身,甚至连看林准一眼的想法都未有,只愿意埋躲在及时找到自己丈夫的怀里,被那很有安全感的手轻轻搂着脑袋,安慰着。但也只有迟流霭清楚着。
她想动身,就被男人的手掌按着,她的耳贴合在那隔着心跳的肌肉,这是两人每次亲密最后一刻男人必然会把她拆骨吃肉般重压胸膛直抵最深到心跳迸顶端的动作。
孟誉之对着怀里的女孩俯身低语:“好了,好了。”轻抚脑袋似事后慰藉,何尝不是提醒。
哪是好了,像是在说一一欠收拾?
迟流霭很不安地挣扎了下。
“那哥哥走了。”
林准说。
“真的走了。”
迟流霭着急了,她想耍点小脾气,不代表真的要赶走林准,作势想要推开孟誉之,他抱得自己很难受,脸撞在紧绷的肌肉,都疼了。在她揣测着孟誉之的脾气时,浑身的外力便泄了,迟流霭抬眸,撞上孟誉之的眼神,愣了瞬。
彼时的孟誉之头发稍短,比起往日在外文质彬彬的模样,迟流霭更是对这样的孟誉之移不开眼,西装革履,没了沉稳的黑色外套遮掩,男人被袖箍紧贴勾勒的肌□口勃,尤其是方修剪的短发更为凌厉,五官深邃,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温暴张弛,那双黑眸平静无波,只把视线给迟流霭。迟流霭做了抿嘴的动作,男人喉结处的牙印是自己崩溃报复时,要把自己受的冲击,同等给了过去,很难想象孟誉之带着喉结处新鲜的牙印,不加掩饰地出现在公众。
迟流霭小手捏住了那条真丝领带。
灵活熟练。
勃朗特红领带,在手指捻缠之下的缝鼓出白肉。低端的领带尖拂着。
迟流霭一下没一下拽。
在以为没有希望时,忽然得到了句。
“去吧。”
孟誉之知道迟流霭的恳求,点了头,只是看着女孩头顶翘起的发丝和主人般晃着,兴奋着。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在迟流霭牵着林准的手,往庭院外离去,在众人的惊愕难解的目光下,林准抬眸。
两个男人擦肩而过。
孟誉之从容不迫地转身,并不是让路,只是想多看迟流霭现在高兴的样子,多看几眼,怕往后到底是难见了,这瞬,迟流霭念着哥哥,哥哥。林准稍顿。
转头,两个男人的视线彻底碰撞。
孟誉之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林准慢慢被牵扯往前,手微微抬了,逆着夕阳残光把他同流霭交织的手指露在了孟誉之的视线范围,嘴角扯出一抹很淡的笑,启唇。
孟誉之面无表情。
胸口的呼吸还是一沉。
在峰会里宁愿称孟誉之为“先生”“孟总”,也不会低声恭维孟誉之为“大哥”的林准,在女孩嗓音跳脱了几声哥哥后,他慢慢转头,薄唇也放慢了幅度,对着孟誉之。
学舌,一字一字伴着流霭的声,缓缓而出。一一哥,哥。
而后平淡的笑弯曲了弧度,似女孩的雀跃,连同那抹靓丽的身影藏进了庭院。
孟誉之静默,冷静得出奇,慢条斯理地继续同贺家长辈叙旧,他们落座在了临近庭院的茶室,落地窗,玻璃门,外部景色皆在茶室内供人观赏。当然外部的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