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穷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了。”
兴宁帝很想待在毓庆宫陪自己的弟弟度过这段悲伤的时候,但琅琊王氏家主逝去也牵连了朝堂政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寒露眉目忧愁,寒春却若有所思:“殿下,您说王大人是诱发心疾,常吃的苏合香丸却无用,那府医说可能是药没吃够,奴婢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翎抬起了头:“你说。”
“有没有可能是王大人服用了旁的药物与苏合香丸相冲,致使药丸失效,王大人心疾而亡。”
燕翎陷入了茫然:“可是仵作和府医皆说舅舅没有中毒。"正是因为确认没中毒所以才更加倾向于药丸没吃够。
“有时候不需要毒也可以做到。”
“可什么东西和苏合香丸相冲呢?"燕翎急问。“既能诱发心心疾、又能做到无声无息,每人的体质不同,只能从当日王大人的吃食中揣测了。”
燕翎抱着膝喃喃:“当日舅舅只在大司马府吃过东西,舅舅有心疾,旁人没有,有可能是一样的东西我们吃了没事,可他吃了有事,也有可能是有人下了药。”
“是这个理。”
寒露大喜过望:“太好了,那殿下就不用自责了。”燕翎又臊眉耷眼:“只是揣测罢了,毫无证据。”一宫婢忽然在门外喊:“殿下你快去瞧瞧吧,前朝众臣联名上奏要求缉拿殿下。”
大司马府
连思把肩上捆成桶的人扔到了桓胄脚边:“属下蹲了几日,才找到了机会。”他矮身把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了寒春惊惧的视线。“你就是寒春。"桓胄居高临下问。
“是…是我,你是何人。“寒春久居毓庆宫,并未见过桓胄的脸。“你无需知晓我是谁,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好。“桓胄把玩着一把匕首,闲闲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寒春吓得哆嗦:“别杀我。”
“燕翎为何女扮男装。"他是笃定询问,一副已经掌握了:不少秘密的样子,叫寒春惊疑不定。
“快说。"连思踢了她一脚。
“我……我说,因为…”
桓胄眯起了眼睛,神情玩味了起来。
宣政殿
众臣顶着风雪跪于殿外,皆是与琅琊王氏交好的世族、下属、或受王氏照拂、举荐的官员。
“陛下,皆是由瑜王殿下之过御史大人才死的不明不白,证据已确凿,求陛下严惩。”
“求陛下严惩。”
浩荡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宣政殿外,而屋内的兴宁帝则不知所措。“他们……他们竞然逼朕。“尚且年轻的帝王生出了无力感,外面的大臣皆是地位颇高的世族,燕翎此举,往大了说,算是激化了皇权与世族的矛盾。殿外,燕翎裹着狐裘踏上台阶,寒露在她身边举着竹散抵御风雪。“诸位。”
众人回身,为首的乃是位列八公的太傅大人,是琅琊王氏的族亲,已经年过古稀,他瞪眼指着燕翎:“瑜王,家主待你不薄,你竞如此歹毒。”寒露忍不住呛声:“大人,我们殿下也是无辜的,王大人乃心疾诱发而死,与我们殿下何干。”
“究竞是诱发心疾,还是故意不给药,谁又知道,人人都知瑜王马上就成了陈郡谢氏的乘龙快婿,看不上我们琅琊王氏也不是没可能。”“就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要不然岂不是看我琅琊王氏好欺负。”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给燕翎扣了很多顶帽子,燕翎张张嘴,沉默了下去。殿门打开,刘大监走了出来:“各位大人别吵了,此事陛下自有决议,各位请回罢。”
“陛下若不给交代,恐会寒了琅琊王氏的心啊。"太傅言辞煽动性极强,众人纷纷附和。
“诸位。"低沉的嗓音自身后而来。
燕翎回头,对上了谢崇青深邃的视线,郎君着素色鹤氅,以冠束之地发顶被碎雪覆盖,化成了点滴晶莹之色。
他眉目如画,沉稳的安抚众人:“王大人是陛下的舅父,陛下比谁都心痛,既然大家都觉得王大人死因蹊跷,不如叫廷尉查个明白,好还大家真相。”众人对视,面面相觑。
刘大监上道极了:“奴这就禀报陛下去。”“诸位先散去罢,回家中静候消息。”
谢崇青本就话语权很大,他说话没人敢不听。人散去后,燕翎低低道:“多谢。”
谢崇青冷嗤:“看看殿下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说你一句不自量力,可是说错了?”
燕翎没回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谢崇青进了殿内,燕翎回神紧随其后。
兴宁帝瞧见二人来,赶紧道:“赐座。”
“少师,幸好有你,不然朕不知该怎么办了,朕已经吩咐廷尉去查了,阿翎你别怕,兴许王大人的死另有缘由。”
燕翎拱手:“皇兄,今日前来臣弟有事相求。”兴宁帝道:“何事?”
“臣弟想要搜查大司马府,有大夫说诱发心心疾的情况有很多,有时候药物相冲也可以做到,舅舅死前唯一进食的地方就是大司马府,臣弟怀疑,还请陛下恩准廷尉与臣弟一同搜查。”
兴宁帝一听刚要答应,谢崇青便出声:“臣觉得此举不合适。”燕翎抬头:“为什么?”
“光凭猜测站不住脚,大司马在宴席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