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走出房门的背影,后背坦直的肌肉朝中间起伏,陷入脊中而显得两侧隆起又健硕,只是匆匆一瞥,一块布围在了他的腰间。林照溪头昏昏沉沉,又跌回床上。
埋在被子里咬着睡裙的衣领,干脆了结她算了。但人还活着,就得继续工作。
她拖着身子进了主卧的浴室,换衣服时眼睛匆匆扫自己身体一眼,没什么痕迹……
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想要有什么痕迹啊!林照溪越想越气,洗漱好换了衣服掀门出去,左右找萧砚川的身影,就见他在厨房里倒水,便说:“你力气这么大,你还推不开我吗!"<1现在搞得不知是谁占谁的便宜!
而男人气定神闲地转身出来,手里握着茶杯放到餐桌上,掀眉对她说:“推开你?为什么?”
林照溪张了张唇,一时间噎住,又看到桌上那杯热水,陡然想起来她曾经说过要给他倒一杯清晨水以示感谢……
气焰一下淹了下去,眼眸也不敢看他,往旁处瞟:“说得好像是我抓着你一起……
萧砚川眼神微顿,平静道:“你想妈妈了,我推开你于心不忍,更何况,我愿意。"<1
林照溪瞳孔猛地一睁。
他什么意思,他最后那三个字什么意思!
她说「我抓着你一起睡」,他说「我愿意」?1事态正以一种微妙的形势在偏轨……
林照溪双手抓着衣摆两侧,开始觉得屋子有些热。“喝水。”
男人慢条斯理地往厨房进去,继续手里的活计:“我看冰箱里有包子,蒸熟了放到饭盒里,你带去单位吃。”
林照溪知道那些包子是爸妈那两日在家里做的,自然不能赌气说不吃,但她觉得跟萧砚川说话有障碍,越说又越容易出错,所以她决定沉默。但他还是没有眼力见,神色如常地牵她去上车。逋坐上副驾,萧砚川就把手里的送餐袋放到她腿上,利落关上车门,林照溪才发现他只拿了一份,那他的早餐……
算了,她担心他什么,他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吃早餐吗,她又不是他娘!
等等,她昨夜怎么会把他当娘了啊!
这件事无法绕过去地又在她的脑袋里盘旋,萧砚川进来了。她扶着保温袋的双手蜷缩收紧,嘴唇相抿,他忽然出声:"照溪。”在沉默寂静的空间里将她吓了一跳。
萧砚川气息微微沉下,等了片刻,再开口:“那天接你父母时,你哭得那样伤心,是不是因为看到我奶奶转交给你的信?”他昨晚没怎么睡着,都在想她的事了。
想她为什么潜意识里叫妈妈,想起她和父母相见时的眼泪,想她细枝末节的举止。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1
萧砚川双手拢了拢方向盘,他也是一个人,他不想她在自己这里仍有戒备,因为他不想对她戒备。
尝过昨晚那样的距离后,很难再独身一人。1“确实是因为那封信…”
林照溪上一次坐在副驾上,就是读那封家书的夜晚。萧砚川气息明显一沉:“他们能离家万里,就证明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们夫妻同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也一样,不要被旁人的话影响关系和情绪。”林照溪听罢点了点头,感慨道:“你妈妈在信里也是这样写的,她写得真好…萧砚川,读得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有这样的父母,她可以短暂原谅一下他的某些行为。1萧砚川眉宇微凝,林照溪当时急着接父母,就将信放在了包里,此刻她翻找出来,递给他看。
并说:“但是你有一件事说错了,你不是没那么重要,你很重要,萧砚川。"<1
男人展信,目光在清晨明亮的日头里微动。他在看信,林照溪在看他,初时是想看他的反应,渐渐地竟看进去了,有些出神时,萧砚川眸光一抬,四目忽然相视。他眼睫微撩,浓眉轻挑,她则有些避乱一般闪躲。“别忘了。”
萧砚川开口:“他们是搞外交的,场面话说得漂亮。”“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装久了,假的也能是真的。”“是吗?”
萧砚川将信塞回封口处,递回给林照溪时,落了句:“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假戏真做?"<_2
林照溪捏着信封的一端想要抽回,他却没有松手,将她紧绷在原地。她心头失序一跳,指尖拢紧着说:“不是说了…慢慢来吗?我还…还没习惯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我说的是给领养的孩子当父母。”
忽地,萧砚川这句话让林照溪抬起头来,正撞见他目光探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那个意思?"<1
昨晚越界了一步,萧砚川此时却当起君子,坐直身放下车身手刹。车座底盘的震动自脚下导上林照溪的身体,令她浑身晃动,没有牌出了,只能说:“我今晚回单位宿舍住,反正我爸妈都回去了。"1话里有些赌气的意思,又像在说:你快哄我。但林照溪不允许自己当个小家子气的人,只能隐隐维护名节,两只手都揪住了送餐袋的提手。<2
萧砚川说:“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宜单住在外面惹人议论,如果是我昨晚的行为让你难受,我这周都会睡在军委处,你照例回家中住,那里有电话,可以随时接打联系你的父母。”
最后那句话对林照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