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生气
晏娇听到沈南序的话，紧张地朝苏今禾挤眉弄眼，暗示她别答应。苏今禾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也没那么不识趣，轻轻对沈南序摇头，“不了，我还要去医院。”
沈南序没有强求，“伯母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骨折的腿可能养要几个月才能下地。”“替我问声好。”
“嗯。”
和晏娇道别，苏今禾走过人行道，独自在公交站台等车。五月底，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校门口有许多摊贩小吃。对面，晏娇扯着沈南序衣角，将他拉到一个冰淇淋推车前，仰脸朝他撒娇。沈南序好像拿她没办法，和摊主说着什么，应该是询问价格。晏娇开心弯起眼，一直在笑。
苏今禾不想看了，把视线收回来，脸上没有表情。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站着好累。
苏今禾抹去额角的汗，干脆取下书包抱在怀里，蹲下身子，下巴靠在书包上,她低着头，无所事事看着一排蚂蚁从脚边爬过。等了不知多久，公交车还没来，空气越来越闷，苏今禾眉眼积有淡淡烦躁，心情很差。
“吃冰淇淋么？”
头顶一声轻笑，像一阵微风，清清凉凉吹在耳边。苏今禾愣了下，书包上的脑袋慢慢抬起来，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沈南序右手捏着一个冰淇淋，很多不同口味的球叠在一起，五颜六色，份量很足。
他看到站台有长椅，“不是有座位么，一直蹲着不累？”苏今禾没站起来，就这么仰头看着他，吐出一个字：“脏。”不确定她回的是哪句话，沈南序微挑眉，“冰淇淋还要么？”色素挺多的。
苏今禾看着他手里逐渐融化的冰淇淋，起身接过，小声道：“谢谢哥哥。”“南序哥，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晏娇找过来，鼓着脸颊像小松鼠，手里拿着和苏今禾一样的冰淇淋，边舔边道：“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啦。”
“嗯。“沈南序戴上耳机，漫应一声。
晏娇：“今禾拜拜。”
苏今禾：“再见。”
她目送他们打车离开，在原地站一会儿，直到冰激凌融化到手心上，才回神。
最上面的球是黄色的，柠檬味。
苏今禾轻舔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
大
苏今禾上学后，温秋云用从医院借的电动轮椅，勉强能靠自己上厕所。成天待在病房太闷，闲来无事时，她喜欢去急诊楼外的林间小道闲逛，就当散步透气了。
温秋云如往常一样，在医院食堂吃完晚饭，操作轮椅回病房喝口水再去散步。
下电梯到一楼，她在急诊大厅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身形猛地顿住。林菁打扮得太高调，浓妆艳抹配上十厘米高跟，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与灰白医院格格不入，无一不向世人宣扬她的存在感，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温秋云握紧操作摇杆，脸色发白，脑中浮现多年前，撞破她和苏晟丑事的场景。
林菁毫无廉耻之心，挽着苏晟的手臂笑得耀武扬威，说她空有一张脸什么都不会，配不上苏晟，识相点就自己离婚，别逼她动手。她还故作不经意提到：“你女儿还在上小学，你也不想和她分开吧。”温秋云性子柔弱，从小到大别说脏话，生女儿前，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即使是占理的一方，也被林菁怼得说不出话，脑中骂人词汇匮乏得难以想象。那时都说不赢她，何况现在，温秋云有些慌乱地转弯，很没出息地逃跑了。她开着最大速度去往后门，那里也有导诊台，人逐渐多起来，温秋云小心心避让，却还是因为速度太快摔了出去。
导诊台前，一个男人双手插在西装裤里，懒洋洋和护士咨询着什么。温秋云摔在他脚边，男人淡淡瞥了眼，声音忽而停住，漆黑眼眸定定看着她的脸。
“对、对不起……”
温秋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撞到人家，张口便是道歉，双手撑地，努力想爬起来。
后面传来骚动。
林菁要过来了！
温秋云又惊又慌。
是啊，自己坐着轮椅，这么显眼，在医院住了这么久，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嘈杂的空气，男人的冷嗤尤为清晰，嗓音磁沉。“温秋云，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温秋云听到自己名字，怔了下抬头，面前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没系领带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白衬衣，剪裁合体，容姿矜贵。他很高，居高临下俯视她，眉眼锋利，英俊的脸孔无端暗沉。气场好强的男人，温秋云肩膀瑟缩了下，疑惑开口：“请问你是？”男人面色一沉。
旁边，导诊台的护士询问：“裴先生，你要找的病人…”“我已经找到了。“裴叙淡淡打断，看到前方走廊，林菁气势汹汹走来。他俯下高大的身子，修长手臂绕过温秋云的腰，轻松将她横抱起来，迈步踏出后门。
男人滚烫气息贴过来，温秋云略慌，推着他胸口，“把我放在轮椅上就行，谢谢。”
“林菁就在后面，你确定？“裴叙抱着她，目光淡淡看着前方。“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温秋云看着他的侧脸，没来由一阵熟悉，想到刚刚护士对他的称呼，记忆复苏，“你是裴叙？”裴叙扯了扯唇，“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