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阴影
父子俩剑拔弩张,气氛极度紧张，还是沈母打圆场，叫停这场斗争，她语气责怪说了沈父两句，然后让沈南序在这里等一下，他们去向宋清梨父母了解情况。沈南序无可无不可点头，目送父母进医院。他收回视线,发现苏今禾不见了。
他没太在意。
可能是吓到了，也可能是见到长辈害羞了。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很正常。
不过苏今禾的话,他更倾向于她是到点回家吃饭了。沈南序随意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长腿微敞，从口袋摸出耳机戴上，垂着眼睑,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机，侧脸被光映照得晦暗不明。“哥哥。”
清冷一声叫唤。
沈南序轻怔抬头。
苏今禾手里拿着冰袋，道：“敷一下脸吧。”沈南序看着她，许久才开口,嗓音有点哑，“怎么回来了？”“我只是去药店买冰袋。“苏今禾坐到他旁边，稍稍偏头，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沈南序低笑起来，将冰袋按在红肿的半边脸上，另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还知道关心哥哥，,有进步。”
苏今禾：“你爸爸经常打你吗？”
“也还好，"沈南序说,“他不常在家。”“还是我爸爸好，"苏今禾低头看着自己脚尖，道：“温柔脾气好，从来没对我动过手，也没说过重话。”
她头上的手一顿，沈南序似不经意问：“你很喜欢你爸爸？”苏今禾理所当然嗯了声。
沈南序沉默几秒，“比对你妈妈还喜欢？”“比不了，都很重要。“苏今禾抬头，“虽然他现在不在家，但等债还完了，就会回来的。”
沈南序又沉默了，轻声问：“万一他回不来怎么办？”“你是说债还不完吗？"苏今禾静静思索，“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等我毕业工作了，帮他一起还，总能还完吧。”
沈南序慢慢将涌到嘴边的真相咽回去，忽然明白了温秋云的良苦用心。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很难说出口。
他父母回来得比想象中快，两人只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他们从医院出来了，表情都不太好看，沈父看都没看沈南序，抬腿走向车。沈南序看着沈母，“怎么样？”
“给了一笔钱，解决了。“沈母轻叹，“只是可怜了清梨，又被父母推出来吸血，都三年多了，这样下去她的病何时才会好。”沈南序不置可否，“把钱直接给医院。”
“我上次就是这么做的，没想到他们偷偷把住院钱退了。”沈母目光一转，望向他身旁安静不语的苏今禾，“这孩子是？”沈南序：“南街馆认识的小朋友。”
苏今禾无声盯着他。
舌头是捋不直吗，非得加一个小字。
“那里还有女孩子？"沈母讶异打量苏今禾一阵，想起了什么，“难道你就是今禾？”
“我是，"苏今禾没想到她认识自己，“阿姨好。”“以前就听南序说馆里来了个女孩，竟然这么漂亮。“沈母细长眼尾弯起，和蔼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来我们家吃饭？”这种客套话，脸皮薄的人一般会拒绝，苏今禾不是一般人，真的认真考虑了一番，道：“我要问下我妈妈。”
沈母一听，又笑了。
苏今禾总算知道沈南序动不动就笑的毛病遗传的谁。沈母笑起来很温柔，比沈南序和善得多。
她说：“好，阿姨等你。”
大
苏今禾给温秋云打电话，询问能否去沈南序家做客，温秋云很快同意了，除了让她早点回家，没说别的。
手机那端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语气不爽，好像在抱怨干嘛让她早点回来。“妈妈，你身边有人？"苏今禾没听清楚，问完又听到一阵恋案窣窣的杂音，男人声音消失了。
“在看电视呢。“温秋云语气很正常，温柔道：“我会自己叫外卖的，和你南序哥哥好好玩。”
不等苏今禾回话，她就挂了电话。
好像，有点急。
苏今禾想不明白就没想了，上了沈家的车，跟沈南序回家。车里只有沈南序和沈母会偶尔交谈几句，沈父板着脸，一言不发开车，没对苏今禾的存在发表意见，一直到回家吃完晚餐，他也没理任何人，径自回房。沈家晚饭是保姆阿姨做的，早就备好等他们回来，虽没有大鱼大肉，但营养均衡味道鲜美，苏今禾口味本就清淡，吃得比平日还多。饭后，沈南序本想带她四处逛逛，沈母却一直拉着苏今禾说话，根本找不到机会，沈南序看她们相处融治，便也回房了。“这个家都是男人，我工作的地方也是天天和男人打交道，想要一个女儿很久了。"沈母笑着挽住苏今禾的手臂，参观整个家。房子很大，空间感很强，原木风，米白色沙发，地板铺着柔软的羊毛毯，干净整洁，红木书架随处可见，占满墙壁，堆放着厚重书籍，像一个小型图书馆，空气中飘着书香和墨水的味道。
窗台绿植生机盎然，仙人掌竞然开花了，苏今禾看了会儿，随后被沈母带到一个小房间。
满墙贴着沈南序从小到大拿到的奖状，陈列柜单独占了一面墙，透过防尘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奖杯奖章。
苏今禾被满室金光闪了下眼，她走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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