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这是发生在司锦失忆之前的事,也是她和萧嵘此前那一次争执之外的事。萧嵘没和她提起,她也未曾细问过。
此时才终是从沈叙栀口中得知了全貌。
沈叙栀:“小锦,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方才还瞪大眼,这会完完全全听过后,反倒看起来冷静了下来。“我…“司锦动了动唇,想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心情,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的确比她自己原本预想的都要冷静。
后来亲身经历的事情,心中情感产生的转变。这一切,好似已是完全不同了。
失去的记忆或许有朝一日会回来,但真切产生的情感,却不会再凭空消失。良久,司锦听见沈叙栀问她:“小锦,你如今,还想要离开吗?”大
午后,东宫。
赵琰拨弄了一下桌边的茶盏:“事情比孤想象的要进展得顺利许多,不要多时,此事也终是能够了结了。”
“殿下,此事结束后,臣要离开一段时日。”赵琰闻言蹙眉:“你又打算做什么?”
萧嵘面无表情,没有开口回答。
他视线望着窗外,好像人还在此,思绪和心都已经飘走。赵琰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免有些着急:“此前孤便劝过你,你将她救下本是好事一桩,你偏要又把人骗着留在身边,事情一旦暴露,你或再难得她原谅,眼下能够解决此事,说不定还能将其弥补一些,你就莫要再节外生枝了。”萧嵘终是接了话,却是道:“一旦暴露,怎能真正求得原谅。”“此话何意?她已经知晓了?”
萧嵘沉默着,神情晦暗不明,不知心里又在想什么。他低着头,光影暗处掩住他面上的神情。
但他表情其实很淡,目光静静地看着地面映下的阴影,探舌舔了一下已经不留她温度的嘴唇。
他今晨在她唇边偷了一个吻,这次应当没有被她发现。所以他控制不住地把舌头也伸进去了。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着回应了他。
那一刻,他好似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险些压不住想要把她锁在屋里,不让她今日外出见人。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在她苏醒前,就先一步离了府。想必她此时已是和沈叙栀见面了。
她们在话谈往事吗,会谈及离开他的话题吗?司锦会作何回答,她心中可会有分毫动摇?萧嵘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晨下达的命令。
压抑了自己心底原本的控制欲,不让人盯着,不让人跟踪,就连她身边贴身的两名丫鬟也得他吩咐不得偷听她们二人谈话。赵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此前的情况她待在你身边的确更为安全,孤也因此睁一只眼闭只眼了,但如今你这是又想做什么,你这般根本不是向姑姐求爱的做法,你真要这么折腾人,让孤如何向远赴西丘的司卿交代!”“我没想做什么。"萧嵘眼睫颤了一下,声色渐沉,“也没想折腾她。”那算折腾吗,也可能算吧。
他只是在学着如何求爱。
错误的,正确的。
他在不断靠近她的路上,一路摸索着爱她的方法。他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次改正的机会,又或者从始至终他便没有得到过机会。但他停不下来,也不会停。
“总之,事情结束后,臣要离开一段时日。”赵琰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欲劝告的话语正在嘴边。门前突然响起叩门声。
萧嵘的侍从面色凝重疾步入殿,连礼数都顾及不周,连忙禀报:“大人,今日随夫人前去望月楼的人来报,夫人…失踪了。”大
茂密的灌木丛因司锦身体的抖动发出一瞬轻响。司锦赫然屏息,僵直身躯。
“你们几个,去那边找。”
“你们随我去这边。”
不远处的说话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有脚步声不断在周围响起。
司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下思索着若是此处被发现,她有几分可能摆脱逃离。
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对方的人比她原以为的要多,逃离的可能趋近于无。“那边还没找过,你们几个,过去看看。”司锦瞳孔紧缩,明显听到有几道脚步声正朝她躲藏的方向走来。她捏着手心的发簪,指腹用力到泛白。
视线内出现一双黑靴的同时,她骤然起身,奋力朝着来人将手中发簪扎去。“阿一一”
一声惨叫,引得林中顿时混乱声四起。
司锦不敢回头,咬着牙拼死往前奔跑。
突有混杂在脚步声中的马蹄声传来。
司锦心下一凉,顿时有些绝望。
脚下一个不留神,一块凸起的硬石将她绊倒在地。跌倒的闷声在这一刻被一阵兵器碰撞的脆响声压下。司锦吃痛地皱起眉,一抬眼,隔着一片凌乱的草木,她看见一众人骑着马将零散在丛林里追赶她的人团团围住。
一匹黑马直冲冲地朝她跌倒的方向疾驰而来。司锦视线一恍,模糊地看见萧嵘翻身下马,大步朝她奔来。她都还来不及说话,眼前压来一片阴影,萧嵘带着凉意的身躯将她紧紧包裹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让她紧绷许久的心瞬间落下,一直迫使自己冷静的弦松缓,眼眶便不自觉盈上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