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此事与她知晓的大体一致。但她所知晓的,并非来自她脑海中的记忆。那是萧嵘曾经告诉她的,甚至他说的是他们一同逛灯会,实则不然。司锦想起了她与沈叙栀一同逛灯会的情景,她们看表演,凑热闹,她们去到卖饰品的铺子里,后来铺子失火。
可她却不记得记忆中有萧嵘出现过的痕迹。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也没有记忆。
正因如此,司锦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恢复了记忆。原来,她只是单单没想起萧嵘吗……
大
沈叙栀此番归京自是为了解决司锦受困一事。不过如今显然没有这等危机的情况,她也打算在司锦前去西丘后,继续踏上远游的路途。
又过几日后,两人再度相约见面。
司锦问:“你为何不打算留在京城呢?”
“京城多没意思,自小看到大,早便看腻了。”“但外面的风光不同,也或许是我去到的地方还不算多,哪里都是自由的风,我想去看的风光还有许多呢。”
司锦听得怔然,也有些憧憬。
失忆前离开萧嵘那一次就是她唯一一次离开京城,可她尽走了偏远之路,又马不停蹄向前赶,根本未曾注意过路途的风光。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站在山顶自由肆意的梦。还真是时间冲淡了当时的劳累酸痛。
司锦这会听着沈叙栀描述的那般自由风光,心里居然又有些跃跃欲试了。沈叙栀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摆摆手笑道:“不必羡慕,你此番启程前往西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路途风光自是多样,可有得你欣赏的呢。”司锦飘散着思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不过,这般路途有人同路又是不同体验,像我此前跟着我长兄,他什么都知什么都会,一路上一点没叫我操心,这回我打算让二哥也一同远游,他便适合使唤,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吩咐他去办,那便更是省心了。”沈叙栀说着,突然凑近司锦:“你带着你家恶犬,他应当也能照顾好你的吧?”
“啊?"司锦回过神来,又被这声“恶犬”给逗笑。“会吧,他其实……挺会照顾人的。”
两人一同聊了不少有关远行的话题。
分开时,沈叙栀严肃提醒:“可不许让萧崇云知晓我在你面前称他是你家恶犬啊,不然他说不定会”
“总之,不能让他知晓。”
司锦还没来得及笑话沈叙栀从以前到现在就爱背后说萧嵘有的没的,却又总是害怕遭他报复。
她的心心绪就被她们今日相见谈起的那些远行之事所占据。当晚,司锦就做梦了。
比之前的梦更清晰却也更奇幻。
她身轻似燕,健步如飞。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便路过了上次止步的观景台。随后她继续向上,一盏茶的功夫,便登上了山顶。已是开春,无论是登山路上,还是登上山顶,气候和周围的景色早已不似她冬日来时那般。
春暖花开,和煦的春风拂面,鸟鸣绕耳。
山巅之景将要映入眸中。
鸟鸣?
司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梦醒了,窗台边传来小白叽叽喳喳的声音。晨间日光明亮,恍得眼睛一时间没能适应,但思绪已是完全清醒了过来。司锦披上外衣踩着绣鞋下榻,朝着窗台边走去。春日的晨光照得身上暖洋洋的。
小白正在鸟笼门前歪着头梳理羽毛。
司锦一根手指戳上去:“叫唤什么呢,美梦都被你吵醒了。”她力道不重,却还是把小鸟小小的身躯戳歪倒了一瞬。小白一脸迷茫地看着她,模样很是可爱。
司锦和它对视半响,心下突然涌上一个想法。巳时过半,萧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驶动,一路朝着城外而去。司锦坐在马车里,白羽的小鸟停在她指尖,随着马车的颠簸有些摇晃。司锦托着小白,一手撩开马车帘,看着今日的晴空万里,还是不由觉得自己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喃喃自语:“今日不会连半山腰下的观景台也坚持不到吧。”司锦又来了青云山,此前已经遗忘大半的艰辛和酸痛,在看见蜿蜒的山道后又逐渐窜回脑海。
原本她上次之后便是想若要再来也只能是同萧嵘一起。正如沈叙栀所说,有人使唤有人照顾,她这一路能轻松不少。那日和萧嵘见面已是又过去了七日时间。
加之最初她还不知晓的时候,算起来萧嵘在那待了已有十日了。起初他说过几日就会回来,可几日不知是三五日还是七八日,甚至小半月一个月。
近来好像已是到了关键时刻,具体的消息无从得知,只从回报的下人口中得知萧嵘在那一切都好。
司锦没能等得及,一冲动还是自己来了青云山。她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扬起手指上的小鸟:“看来今日只能由你代他陪着我了。”
殊不知午后时分。
一匹骏马疾驰在京城大道上。
来往的行人被这横冲直撞的马儿吓得又惊又慌,四处躲避。骑马之人眸光冷厉,满脸凶煞。
骏马驰过之地,皆是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萧嵘没有停留分毫,直冲冲地朝着城门外而去。司锦这头正在艰难登山。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后悔,后悔,还是后悔。不过和友人聊起几分自由的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