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王臣′吗?”这十六个字的意思,阿沅知道,先生给他讲过的,可是皇帝这会儿说这话的意思,阿沅不大明白,难道皇帝的意思是说,不仅天下间的土地、臣民都为他所有,连妻子也可以是吗?别人的妻子,也都是皇帝的妻子?所以皇帝可以跟姐亲做那种事?
阿沅疑惑地挠挠头,还想再问时,对望上皇帝冰冷的眼神,又不敢再问说什么了。“不许再想这事了",皇帝在严厉地命令他后,顿了顿,又问他道,“你有没有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过你爹娘?”
皇帝怕小孩听不明白,补了一句,“你爹娘成亲那夜,你在后园里遇见朕的事。”
“没有”,阿沅诚实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皇帝心里微松了口气,又问:“为什么?”阿沅道:“因为我听戏文里唱说,跟天子相关的事,要保密,不能随便乱讲。”
皇帝唇际浮起一丝笑意,“正是如此",他第一次揉了揉这小孩的头道,“所以今天的事,也要绝对保密,不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谢爹爹,知道吗?”阿沅点着头说“知道了",却觉得正在对他微笑的皇帝十分渗人,他这会儿深深明白了“喜怒无常”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又想起“伴君如伴虎"的话,心中更是担心娘亲。
那厢,谢疏临在谢家书斋的藏书处,找了许久许久,都没能找到皇帝所说的那本《幽山怪谈》。也许是皇帝将书名记错了,也许是皇帝少年时将这本书护回了东宫,却忘记了,时隔多年,还以为这书藏在谢家书斋中。谢疏临翻找多次,确定书斋里绝对没有这本《幽山怪谈》后,就另拣了几本有趣的志怪闲书,准备携回清筠院,给皇帝翻看,重温少时趣事,打发闲暇。从书斋中走出后不久,谢疏临遇着了正在园中闲走闲话的父母妹妹。谢循在看清儿子捧的是些什么书后,就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家里哪里来的这些书?”
谢疏临没将少年时的事翻出来说,只是道:“陛下想看这些书,我是要将这些书送去给陛下。”
事涉圣上,谢循就不能再问说什么了,但他又压不下皱起的眉头,想儿子怎么能给陛下看这些神神鬼鬼的,想陛下怎要看这些神神鬼鬼的,怕绷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对圣上的不敬来,只能一个人走到一边去了。谢夫人对伤了慕晚的事心怀歉意,这会儿看见儿子,就问他道:“慕晚还好吗?”
“她腿上受了点伤。“今日之事,谢疏临认为一半过错在于母亲,一半过错在于他,是他这做丈夫和儿子的,没能妥善地协调好母亲和妻子的相处关系,使得平日温和善良的母亲,今日这般急躁行事。在回答母亲后,谢疏临想说几句这方面的事,但刚要开口,谢夫人就打断了他。谢夫人已被丈夫和女儿都说过一回了,不想再被儿子说了,叹道:“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谢夫人从腕上褪下一只手镯,递给谢疏临道:“你拿去给慕晚,跟她说,今天是娘不好,娘太急躁了,以后不这样了。“又叹了一声,“也跟她说说,以后要机灵些、懂事些,别每回面圣都呆呆的,别再惹事气着我了。”这只翡翠手镯是娘亲多年随身之物,谢疏临接过这手镯后,一时倒不好再对娘亲说什么了,且他要尽快把书送回清筠院,不能让陛下久等,不能在这儿多耽搁。
在临走前,谢疏临想起上次慕晚入宫换衣的事,特意为这事向妹妹谢淑妃致谢道:“上次慕晚入宫跌脏衣裳的事,多谢娘娘赐新衣给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