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出了血汗的。
他这副模样是尤棠不忍看到的，但她同样不想让无辜者白白送命。长久的沉默。
莫浔在晚风中皱了眉，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深吸了几口气，他在转身前整理好了表情与心情，却听到尤棠先一步开了囗。
“上将，如果我说斐伊洛斯和鸦渡勾结，想要吞下帝国的一大船珍贵资源呢？″
斐伊洛斯？
这个熟悉的名字，莫浔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金发碧眼的脸，帝国有名的一支贵族，钱权皆有。
“……看吧，鸦渡基地上的人根本就不无辜。这些掠夺来的资源，最后不也用到了他们头上么。”
“我想问的是，您同样也会向陛下追责斐伊洛斯的对吗？”尽管他是贵族，尽管他钱权皆有。
莫浔一愣，完全没想到尤棠会问出这种问题。“……当然，当然会。“他下意识地回答，尽管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信。他怎么会傻到去得罪一个贵族？
莫浔看见尤棠显然不相信的眼神，于是安抚，“斐伊洛斯勾结叛徒，自然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这完全可以等到俘获鸦渡和虞舟以后。”“棠棠，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出身的人，要花费很大功夫才能站稳脚跟，每一步都不能乱。”
他踱回尤棠面前，轻轻揽住了女alpha的脑袋，让坐着的她靠上了自己的腰侧。
他知道尤棠也是alpha，很贴心的敛去了信息素的味道，只有体温透过层层军装。
这个怀抱和尤棠所经历过的都不一样。
像来自兄长、亲人……
反正足以让她贪恋。
尤棠呼吸着军装上的浅淡香味，突然很悲哀，她从前一直遗憾自己只接受过星际最基础的教育，不够博古通今不够才华横溢。可现在，她宁可自己什么者都不懂，最好大字也不识一个。
这样就不会去思考什么才是正义，这样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东西了。这个浅薄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莫浔轻轻握住了尤棠的手臂，一枚小型注射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
“这是帝国最新研发的定位芯片，绝对先进的技术，现有的任何检测仪都无法追踪它的存在。”
注射器尖端抵在尤棠的手臂内侧，皮肤凹陷出一个阴影。“你不用做什么的，棠棠。”
“只需要带着这枚芯片回到虞舟身边，回到鸦渡基地。”“剩下的一切，由我来完成。”
薄薄的皮肤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她抬眼，忽然觉得眼前人很陌生。
雪白灯光打在莫浔头顶，形成一个奇怪的光晕，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样貌，只能看见薄唇启合。
“为了我，为了我们，棠棠，迈出这步吧。”明明是轻柔的话语，却一字一句地打在尤棠心上。注射器被推到底，尖端刺进了皮肉深处，异物侵入的感觉无比明显。尤棠没觉得痛，只有大脑不听使唤地飘过一个又一个画面。全是在基地上的人或物。
她敛下睫毛，遮住瞳孔，藏住繁冗的情绪。“没有排异反应吧？"芯片被完全注射，莫浔收好注射器，温柔地问。尤棠摇头，她看了眼时间，只剩三十分钟。“上将，到时间了，我得回去了。"她站起身，有一瞬的眩晕，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莫浔的目光满意地从那处微小的针孔移开，重新落回尤棠脸上。“好的，注意安全。还有……不要暴露。胜利来临的那天，你和我会是帝国的英雄。”
尤棠点头，却问了一个与此时此刻好不相关的问题，“阿媛姐呢，有和您一起来这吗？我想见她一面。”
阿媛，她卧底工作的训练员，一个女beta。严格负责脸上几乎看不到笑意，却也会在训练后塞给她一瓶果味营养液。军区的稀罕物。“她？"莫浔有一瞬的诧异，旋即笑着摇了摇头，“她留在首都星。”或许是看出了尤棠的心思，莫浔补充道：“放心吧，我临走前让她转去了第三军区，现在的日子应该过得不差。”
“等一切结束的那天，你们就可以见面了。”尤棠还想说些什么，然而终端计时嗡嗡作响，真的该走了。尤棠离开前，莫浔忽然叫住了她。
那只大手替她捋顺了几缕乱飞的头发，他像个慈父又或者是值得依靠的兄长，神情带着宠溺的谴责。
浅绿发梢被拢到了尤棠肩后，极细小的疼痛忽然从后颈传来。这疼痛太轻微了，甚至比不上蚊虫叮咬，尤棠没有在意，做了最后道别，便匆匆离开了。看着夜色中逐渐消失的背影，莫浔面无表情地丢掉了指缝间藏着的纳米针头。
大
尤棠在夜色中疾驰。
手不自觉摸进内兜深处，指尖捏住那粒密封好的白色药丸，尤棠没有把这份"情报"交给莫浔。
至于原因…她不愿意想得太清楚。
时间所剩无几，她必须在斐伊洛斯醒来之前赶回去。好在路线远比来时要熟悉得多，尤棠很快看见了那栋仍然灯火通明的庄园，贵族们仍在彻夜享乐。
尤棠脱掉夜行袍，戴上面具，准备从隐秘的后门溜进去。然而动作牵动了伤口，这让她看见了正在渗血的绷带。她不能这样回去。
可是……又上哪去找药呢？还得是药效过人，能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