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湘南,湘王府。
密室之内,灯火如豆。
湘王朱柏,正死死盯着手中那张自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不敢错过其中任何一行一字。他之所以能安坐于此,而非如历史上那般,早已因建文削藩,而自焚身亡,皆因他那位神仙般的侄子。正是因为建文帝朱允效,刚一登基,便昏了头,派兵围杀朱高煌,这才没来得及,对他这位叔父下手。当看完手中那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质情报之后,他竟是毫不犹豫,将其揉成一团,直接塞入口中,就着一杯茶水,强行咽下肚去。
“来人!”
很快,一个身形佝偻,瞧着已年过花甲的老管家,自门外走了进来。
这位老管家,曾是宫中一名太监,自小便照顾朱柏长大,甚至还曾为他,挨过几次他那侄子的鞭子,是以,亦是朱柏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平日里,也只以“余伯”相称,不以主仆论。
“余伯,可曾从那群建文余孽的口中,套出那朱允坟的行踪?”
朱柏沉声问道。
余伯闻言,却是摇摇头。
“回禀王爷,怕是.….……难了,我等这些时日,于湘南境内抓获的,皆是些外围的炮灰死士,知之甚少,而那些真正知晓内情的核心余孽,刚一冒头,便早已被. . .. .被其他几位老王爷,瓜分干净,我等... ...实在抢不到,所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砰!”
朱柏听后,气得一拳重重锤在面前的桌案之上,眼中满是愤恨。
“我那些好兄弟,当真是. . ..可恨至极!”
“全然不念当年,在皇宫,大家一同被老四按在地上,用鞭子抽打的情谊么?这点有用的余孽,也不肯为我留上一个!”
余伯见状,只是低头不语。
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亦是宫中老人,自然知晓,王爷为何心中,会有这般大的怨气。
“算了,算了,本王也不奢求,关于讨好我那位神仙侄儿之事,他们一个个,皆是人精,谁也不会留手的。”
朱柏发泄一通之后,亦是颓然叹一口气。
这时,余伯却抬头,轻声道:“王爷,其实....我等,也并非全无希望。”
“哦?”
“前些时日,天降异象,有一块天外陨石,恰好便坠落于我湘南境内,那位四殿下,自小便有收集此类奇珍异物的癖好。老奴,已加派人手,全力去寻,想来,不日便会有结果。”
闻言,朱柏眼中,骤然一亮。
“好!好!好!此事,便全权交予你去办!务必,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将那陨石,寻到!”“遵命。”
就在余伯刚要去办事之际,朱柏却又将他叫住。
“另外,我那侄儿回来了过些时日,我那位四哥,定然会派人前来,召我入京,“敲打敲打’,你且提前做些准备先派人去告诉我那四哥一声,本王. . ..打算主动前往。”
“是!”
被人被动召去“敲打”,与自己主动前去“请罪”,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可是天差地别。至于,擅自离开封地前往京城,会不会认定谋反?
对此,他只能表示想笑,自己都提前派人去说了,并且就凭他想造自己四哥一脉的反?自己是不想活了呀!
四哥家老四的剑可不认熟!
这一刻,湘王朱柏的眼中,闪烁着一 . .智慧的光芒。
朱高煌回到燕王府之时,夜色已深。
他信步走入书房,目光落在案上那枚静静散发着玄光的龙蛋旁的一只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的小猫。那小白猫,此刻正蜷缩着身子,紧紧挨着龙蛋,睡得正酣。
朱高煌的脚步,并未惊扰它。
自他踏入这燕王府的第一刻起,便已知晓这只小生灵的存在。
他并未驱赶,亦未阻止。
万物皆有缘法,这小东西能寻到此处,能安然卧于这饱含龙气与天道本源的神卵之旁,汲取那逸散出的些许多余灵气,那便是它的机缘,亦算是...…..与他有缘。
似是察觉到朱高煌的归来,那小白猫竟是悠悠转醒。
它睁开那双碧绿如玉的眼眸,先是警惕地望一眼朱高煌,随即,那份警惕便化为一种本能的亲近。它自桌案之上一跃而下,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朱高煌脚边,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袍角。
朱高煌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那小白猫光洁的后颈之上,轻轻抚摸几下。
随即,他指尖微动,几粒散发着清香的丹药,便已出现在掌心,递到小白猫嘴边。
小白猫嗅一嗅,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几粒丹药,尽数吞入腹中。
“既是有缘,便随我一同修行吧。”
朱高煌声音平淡,那小白猫却仿佛听懂一般,发出一声喜悦的轻“喵”声,愈发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这只白猫已经初通灵性又吸收了一些天道本源,身上可承载的因果比他那几个哥哥还大的多,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带它一起修炼的原因。
安顿好这只不速之客,朱高煌便盘膝而坐,再次沉入修行之中。
他细细参悟那本“国运炼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