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水城外。
天已大黑,灾民们倚靠在一起休息。
周围的士卒们也都昏昏欲睡。
不到两千士卒,看管几万灾民。
让他们人手完全不够,连两班倒都做不到。
哪怕精锐如御林军,都有些熬不住了,城卫军更是没几个清醒的。
人群中,柳芒和刘浩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每走几步,就要小心的观察四周,生怕被发现了。
“柳兄,你确定我们能逃出去吗?老爷们都被抓了,我们还能逃去哪?”
刘浩满脸恐惧,言语中难掩绝望。
柳芒冷眼看他一眼,强忍怒气,低声训斥:“你是不是蠢?”
“老爷们被抓了有什么关系?想扳倒右相的人何其多?只要我们去了魏都,以手里的万民伞为筹码,还怕换不来一场荣华富贵吗?”
说话的时候他摸摸怀里的万民伞,心情好了不少。
万民伞,承接百姓的民意。
这东西虽说只是百姓们的破衣服拼成。
但在一些时候,它却比任何珍宝都有用!
“可万民伞不是去告御状用的吗?右相那些都是咱们编的谣言,魏都那些大人不会需要这东西吧?”刘浩挠挠头,憨憨的问出心中遗憾。
然后他就换来了柳芒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你不是假蠢,是真蠢!你真读书读傻了!”
“万民伞上又没写是什么原因,东西在我们手里,我们想用什么理由拿出万民伞,不就能用什么理由吗?”
柳芒也不再管这个憨批,揣着万民伞继续往外挪。
要不是害怕刘浩暴露万民伞的事情,他打死都不带这个蠢货!
刘浩愣愣的点头,看出柳芒生气,也不敢再多问,默默跟在后面往外挪。
两人选的逃跑时间很好,正值午夜,士卒们疲敝不堪。
他们愣是从昏睡的城卫军面前溜了出去。
出去的两人不敢犹豫,撒腿就往魏都的方向跑。
“柳兄,咱们不骑马吗?靠腿跑到魏都得猴年马月?”
“你不是在找马,你是在找骂!”
羽白的信鸽从空中飞过,瞅一眼下面跑掉裤子的两个人,头歪了歪,似是疑惑。
但它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飞入拒水城,落到驿馆二楼的一个房间窗前。
“咕咕~”
在房里焦急等待的小医仙听到声音,赶忙打开窗户拿起信鸽···腿上的信。
然后在信鸽期待的眼神中,一把关上了窗户,连一点缝都没留。
信鸽呆呆的看着窗户,又看看窗台,确定没有粮食后才耸拉下头,委屈的都快哭了。
一晚上,它送了一个来回的信,结果一粒粮食都没吃到!
小医仙丝毫不知道刚刚伤害了一只信鸽脆弱的心。
她正兴奋的打开卷着的信,看完内容后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师傅明天就到拒水城!”
“到时候再和他说药道真解的事情,毕竟是我以身相许换回来的宝典,一定能让我药王谷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刚好也能让师傅认认女婿,嘿嘿”
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医仙羞红着脸躺在床上打滚。
那兴奋的状态,跟窗外怀疑鸽生的信鸽截然相反。
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信鸽,今晚都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清晨。
昨日熬的药都已经分给那些感染瘟疫的灾民。
连续三顿药过后,他们的病情明显变好。
这让那些大夫们兴奋的不得了。
他们见证了足以载入历史的事情!
兴奋的大夫们连熬药都多了三分力气。
那样子,看到灾民们一愣一愣的,却一句话不敢多说。
生怕这真是给他们熬的断头药。
药王到的时候,就见到脑袋缩的跟鹌鹑一样的灾民们。
还有兴奋搅动药锅的几个大夫。
这让他表情有点诡异,总有一种锅里的药是毒药,马上要毒死这些灾民的错觉。
“咳!’
“你们可知小医仙在何处?”
药王干咳一声,走到几个大夫身边询问。
同时看向大锅中的药,眼里满是惊奇。
忍不住伸手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品出其中的药材后更惊了。
“居然真的只是用甘草和茯苓,配一些随处可见的草药熬成的吗?”
“我徒儿传信与我时,我还不信,区区几味普通草药,怎么可能治疗瘟疫?如今看来是我医术不精了,枉我还被称为药王,着实可笑了。”
药王感叹般摇摇头。
他说的话却让周围的大夫们纷纷睁大眼。
本来还因为药王的行为有点生气的他们,此刻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了,有的只是兴奋,浓浓的兴奋!这可是药王!
当今天下,医术第一人!
“药王老前辈,您怎么会来这里?”
“小医仙在城内驿馆,现在应该在用早饭了,之后就会出城。”
“药老前辈,您能收我为弟子吗?我学医三十年,在十里八村都有神医的名号,我一定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