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花了十分钟就到了拍卖会场。
拍卖会现场一进去是满眼的植物,圆形场馆最中间是喷泉,从各国各地来的贵价植物摆了一圈,寥寥看了几眼多数是十万起拍。
每棵上面都写了它们的品种代号,品种单价,树龄。
她想选一棵回宿舍,让宿舍含氧量更高一点。
自从游辞盈迷上去澳城赌场写论文,说在里面就算连干二十小时也不会累,那些人往赌场里打高浓度氧,虞姬就想着要让自己的地盘也有氧一点。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路过一棵日本来的一百八十年树龄黑松,电子牌显示已经竞价到五十万,她看了一眼。
周尔襟温声道:“根盘不算很出色,在室内养可能排水不良,容易腐烂。”
“你还懂这个?”她闻言略意外。
他不露深浅,从容温和:“以前有段时间研究过。”
有专家在,那更好了,她靠近他一步,虚心请教:“那你看我买哪盆好?我想放在宿舍里提高含氧周尔襟其实进来时已筛选出合适她的植物,温声提醒:
“左边的植物多是室内植物,也不需要太多打理,可以考虑。”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好,我们订的房间是左边,等会儿滑轨进来的时候,是左边植物先进,我们可以先看。”
她伸手,轻轻拉拉他的大手:“走吧。”
她动作很轻,但他那一瞬间下意识握住包紧她的手。
男人的气息又瞬间浓郁包裹上来。
她声音都轻了一下:“是那边上电梯…走吧。”
周尔襟的表情看上去仿佛毫无波澜。
进入包厢,有工作人员来倒茶,介绍这场拍卖委托了哪个专业拍卖行,拍卖规则是二五八式阶梯拍卖。即假如一样东西底价10000,则接下来每竞价一次出现的数字是12000,15000,18000,20000,在竞价数字上呈现二五八的变化。
包厢里装了滑轨,每一盆拍卖的花草都会被放在滑轨上,任包厢里的买家仔细观赏。
毕竟这里的植物和普通拍卖物来比是便宜一点,但也是植物里的钻石级别,动辄过万,甚至有过百万的王牌植物。
不多时,第一盆植物慢慢坐小火车从白墙里穿出来。
一般植物拍卖会都是当场竞价,但这边的场馆有噪音标准,不能超标造成声污染,人声频率容易引起特殊设计建筑群共振倒塌。
难得拍卖场是安安静静的。
进来的是一盆红心钻石花烛,叶片泛白厉害,蓬勃和垂死之美勾叠。
虞姬不懂怎么看,但还是认认真真观察。
周尔襟两指并拢托着茶杯,哪怕喝拍卖场的茶,也喝出一种正喝猴坑太平猴魁的气度。
虞姻回头看他,周尔襟似乎明白她意思,不吝施教:“这株锦化得有点厉害,叶片半白叶绿素少,产生氧气会打折扣。”
她轻轻“哦”了一声,直起腰,所以叶片白的那些不用多看,可以都pass掉。
一连进来好几盆植物,明黄波点大泡锦,紫水晶,星云茧,两百年的真柏。
直到一盆焦糖大理石蔓绿绒慢慢悠悠坐着小火车进来,起拍价十万,一出现就像热带雨林降临了一样。周尔襟已起身站着,耐心看哪株适合她。
忽然感觉衬衣袖子被轻轻拉了拉,有人虚虚环着他手臂。
他垂下眸,虞姮仰脸看着他,清越如溪的柳叶眼一贯疏离冷淡,此刻却有些试探的意思。
内敛清浅的声音好似贴着他手臂而上,不熟练地探他们关系深浅:
“哥哥,给我买这个。”
她身上那股含笑花的气息若有似无涌过来,本来就暧昧清冷的气息,似藤蔓从脚底蜿蜒而起缠绕住人,是渴望但曾永不可及。
作为她的伴侣。
他喉结微滚,温声细语:“要这个?”
虞姬自己都不好意思,没有和人开口要过东西,略略松了一下他的衣服,避开视线:
“嗯。”
这东西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随手买个玩偶一样。
但开口,意义不一样。
至少作为世妹的虞姮不会叫周尔襟给自己买单。
两个小时后,周尔襟已在包厢里签支票。
虞姮站在一边,看周尔襟在那边签字,对方捧着一个文件夹给他做底支撑,他持钢笔利落签下数额和名字,A million only(一百万元整)
她只挑了一盆,其他几盆都是他挑给她的。
周尔襟三个字利落风流,笔笔凝炼。
工作人员提醒:“这几盆盆栽送货的地址麻烦您填一下。”
周尔襟熟练写出她的确切地址。
虞姻一直说话很少,但看他真的全部买给她,会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一种无形的互相认同的亲昵。
她小声:“那我们走吧。”
“嗯,我送你回去。”他抬眸看她一眼,声音温厚如一棵百年松木。
把虞姮送回研究所后,周尔襟返回公司。
下午他正处理事情的时候,秘书打内线电话:“boss,虞小姐有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