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棉笑笑没说话。
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能够攀上周序白已经是幸运,陆先生的太太她哪敢再带着目的亲近。兴许她人还没靠近,仅仅是有一个想法,就会被陆先生丢出京北了。
周序白喜欢她的脸和身材,所以可以纵容她的一些小心机。
但别人一定不会。
更何况那两位权势滔天呢。
重要的客人到场,订婚的仪式才开始进行。
顾家的小女儿并非联姻,她有哥哥和姐姐,继承人的重担她不必抗,所以人生的选择权比较随自己的心,哪怕一辈子都挥霍的生活,家族中积累的财富也足够她随心所欲。
另外一半是她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两个人站在一起才子佳人,很般配。
林织意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挺直了脊背,但陆京时显得漫不经心。
他不喜这种场合,人来已经是给顾家面子,有这些时间,不如去忙公务。
枯燥的纸张也比那些人眼中的贪恋与私欲要简单的多,人人心中都有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无非就是利益,却又惧怕于他的权势,只在与敢还是不敢与他攀谈,他早就厌倦,直到林织意站在他的身边。有时候也会想,除了她想要在京北得到自己的庇护,她还想要什么呢。
是想要欺负她的人都有报应,又或者是一些别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有目的也没关系。
只要乖乖在他身边待着。
只要他能给。
仪式差不多结束。
林织意没怎么动筷,吃的不多,可是也有饱腹感。
她喝了两口香槟,镇定的打开手机,有季黎川不久前刚刚发来的照片。
他已经和陆知辞见上面了,照片是两个人对着镜头的一张自拍。
终于逃离纽约,陆知辞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心底的幸福笑容,脸都快要笑烂了,感觉只要给他一双翅膀,他能满世界的跑,唯独不去纽约。
下面还有一条语音。
虽然自由,但还得小心翼翼的探探口风:“大嫂!我哥他情绪怎么样,没生气吧。”
不敢直接去问他大哥,好在有个好嫂子。
林织意还真歪头去看了陆京时的脸色,“我觉得还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陆知辞道,“我这次偷跑出来,大哥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连骂都没骂我,越是安静,我越是害怕。”
林织意不免觉得好笑。
她弯着眉眼:“都是怎么骂你?”
“倒也不会说什么脏话,会打电话过来问我,是立刻回家待着,还是想被他扔去非洲参加援建,一年半载回不来。”
陆知辞对他大哥的压迫感深有体会:“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的到他那张冷沉的脸,有时候我还真想去援建添一份力,但我知道只要我选了,我绝对死定了。”
那种杀气腾腾的紧迫感,路过的狗都觉得被打了一巴掌。
林织意笑容款款,陆知辞讲话很有趣,但她突然又想到,这个季黎川怎么这么安静。
陆知辞用他的微信在和自己聊天,他中间不插上个两句,真不像他的性子。
但很快,陆知辞为她解惑了。
他压低声音:“大嫂,你都不知道,黎川哥的初恋女友给他发消息啦,问他是不是在新西兰,说新西兰这边的羊毛制品很好,能不能帮她买一条羊毛披肩回来。”
“他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这次季黎川在中间插嘴了,语音条里都是他和陆知辞的吵闹声。
“哪有魂不守舍?你小子胡说八道!”
“啊,那刚刚在窗户边什么话都不说思考人生的不是你啊。”
“我明明是在看风景。”
“现在新西兰时间,晚上九点,外面乌漆嘛黑的,你看什么风景呢?”
“你小子!”
六十秒是语音条的极限,不是这两个人斗嘴的极限。
但托这两个人的福,林织意笑的很开心。
唇边突然送过来一块龙虾肉,林织意下意识的张口咬住,干净澄澈的眼睛随之抬起,陆京时淡定的收回手,“好吃么。”
“好吃。”
林织意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眸子盈盈,“还想再吃。”
他那大少爷的双手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但伺候一个小姑娘倒也不是难事。
陆京时不疾不徐的将龙虾肉喂到她的唇边,浅淡的勾唇,瞧她张开小嘴,嫣红的舌尖水光淋淋。眸子深了深,筷子稍微的往后撤开些,林织意没有吃到,控诉的皱了皱鼻子:“干嘛。”
陆京时笑着,把肉喂给她,口吻平淡,似是漫不经心:“刚刚在和谁聊天,笑的这么开心?”林织意把肉咽下去才张口:“季黎川和陆知辞。”
她稍抬起下巴,顺从的让男人用柔软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他们在新西兰一起玩嘛,总是斗嘴,很有意思。”
陆京时从前些天放任陆知辞去新西兰开始,就有点忘记了这个弟弟。
突然听见小姑娘提起,他稍微顿了顿,才启唇:“你和知辞很熟。”
“不怎么熟,”林织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