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山?
黄子澄欲哭无泪,自己是亲历者,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个坑有多大了。
“别提了,还特么银山呢?原以为长安钱庄的存银,至少是国库的几倍,甚至十倍!可谁成想我们挖地三尺,只在钱庄里找到了跟国库差不多的银两,数额差太多了。”
“现在所有人都找秦王殿下讨要存银,甚至大家都以为是秦王殿下私吞了银两,可谁又能知道,我们压根就没见到银子!”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郑沂惊呆了,他表示不信,“黄大人,真的假的?记得查抄当日可是全城戒严,并且净街了一天一夜,往来的兵马无数,难道不是在搬运银子?”
“京城百姓可都偷偷看到了,大家都在猜测,长安钱庄的银子堆起来能成山,所以搬了整整一夜!”
噗……黄子澄想吐血。
“一夜?如果能搬一夜的银子,我至于今日来找你吗?”
“那是因为没找到银子,所以调用兵马挖地三尺呢。郑大人,你是户部尚书,别人不信,你应该心里清楚呀,银子不同于其他,哪怕是抄个寻常王侯的家,也得慎之又慎,甚至忙活三五天的,更何况钱庄呢?”
“可我们真的没找到银子!”
“秦王殿下即便是再昏聩,难不成为了贪墨银子,皇宫都不要了?现在义愤的百姓把皇宫堵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宫门禁军保护着,他们甚至敢把皇宫拆了。”
“值此紧要关头,只能先打开国库,拿国库银子先给百姓们出兑了,平息民愤再说。”
郑沂皱眉道:“国库的存银是为了应急,看这架势,来兑换银子的百姓定然不少,钱庄的银子、国库的银子加起来不知道够不够。”
“黄大人,如果把国库搬空了,再有其他大事……”
黄子澄连忙摆手道:“不会的,秦王正在亲自督办寻银一事,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只等寻到了长安钱庄的存银,立马就能补上国库的亏空。”
“郑大人放心,我们只是腾挪暂借,不是借了不还。”
沉吟片刻,郑沂点了点头:“也好,有秦王手书在此,臣下身为户部尚书,自当领命办事。”
随即他跟随黄子澄一起,千万国库调拨银子。
忙碌了一整天,黄子澄带着银子去出兑,郑沂却不掺和他们的事,独自回家。
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长安钱庄不停的有人存银子,而且不见他们往出转运,怎么才这么点银子?
难道真的跟黄子澄猜测的一样,插翅膀飞了?还是挖地道转移走了?或者是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藏宝洞里?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手段太低劣了些?这不像是侯爷的手笔呀。
郑沂翻来覆去、苦思冥想一夜,还是想不明白。
直到早上,看到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子一件件的佩戴,一次次的开盒,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夫人吓得一个激灵,“老爷,您怎么了?从昨晚就心神不宁的,问您也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郑沂激动的过去拉住夫人的双手,“我想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侯爷,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果真是防不胜防。”
夫人连忙捂住郑沂的嘴:“老爷,可不敢胡说,谁都直到您是侯爷半个徒弟,这个时候提起侯爷,岂不是找祸吗?”
郑沂苦涩道:“恐怕,眼下这一关,大明是过不去了。”
什么???
夫人小声问道:“老爷,您的意思是,咱们要投靠关中?”
郑沂摇了摇头:“不用我们投靠,关中会来摘果子的。大明踩了侯爷设计的陷阱,已经万劫不复了。”
陷阱?什么陷阱?
看了看身边,没有下人和丫鬟,郑沂小声说道:“朝廷封了长安钱庄,抄了他们的银库,所有人都以为秦王发了,可谁能想到,银库里面存银寥寥无几,跟预期的相差十倍之多。”
什么??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们搬运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看见了。”郑夫人也不信。
郑沂嗤笑道:“昨日黄子澄来了,他亲口证实的。他是秦王心腹,而且是他亲自领着锦衣卫抄的钱庄。没理由说假话。”
可是、可是钱呢?郑夫人难以置信,长安钱庄汇通天下,谁会相信钱庄没钱?
郑沂指了指夫人的首饰盒,“看到你的首饰盒子了吗?昨夜你一件件放进去的首饰,如果盒子不打开,你肯定相信里面装满了首饰,对吧?”
郑夫人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盒子上着锁呢,而且底下又没被老鼠咬出洞来,首饰还能不翼而飞吗?”
郑沂笑了,“这就跟钱庄的银子一样,所有人都这么想。”
“包括秦王和黄子澄,他们至今还坚信,是钱庄的人秘密转移了银子,偷运至别处隐藏起来了。”
郑夫人也笑了,“嗨,只要没出江南地界,朝廷手眼通天,肯定能找到的。”
郑沂却嘲讽似的看向了皇宫,眼神笃定的摇头说道:“错了,他们找不到的!”
找不到?
“不是说钱庄藏的深,而是压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