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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 3)

方担任学生会会长的那一年。

那年,他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而她则成了秘书部的正式干事之一。

她开始向他汇报工作,期间不是没有其他交流,只是那些交流也都延续了裴思式克制,每句话都保持在它应有的分寸,停在礼貌与亲近的交界线上。

这段交集终止在次年春末。

裴思向学校递交离职申请,从学生会离开了,没人知道为什么,阮白渺也不知道。

他们后来还会在校园偶遇。

有时两人会停下来寒暄几句,但更多时候,却只是隔着攥动的人头,互相交换一个颔首。

所以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裴思面前形象那么糟糕,还哭得那么惨。

被裴思从地上扶起来在哭;坐到椅子上在哭;裴思让那个“小魏”拿纸巾和水过来的时候,她哭得都开始打嗝——顺带一提,那个叫小魏的果然声如其形,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很清秀,脸上还带着孩子气。

阮白渺接过纸巾和水,用力拧开瓶盖后,才瓮声瓮气地和人道谢。

少年耳根都红了,扔了句“不客气”就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一下变得安静,只有阮白渺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她有点不好意思,又没办法控制生理反应,只能小声道歉。

“对不起……”

“受伤了吗?”

裴思声音来得太突然,阮白渺怔了怔才回答:“没有。”她顿住,垂着眼又低声补了句,“谢谢。”

又是对不起又是谢谢。

她什么时候这么语无伦次过。

末世刚爆发时都没有。

阮白渺又想哭了。

她攒紧水瓶,一面担心这样会遭人嫌恶,一面又实在忍不住,只能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将脸深深埋进阴影里。

也因此,她没能看到裴思骤然收紧的下颌,更没看见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想说,却说不出口。

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阮白渺一连灌了几口水,才勉强压下胸口的滞涩感。抬眼时,正巧对上裴思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蜷着搭在桌面上。

他们无声对视了会儿,接着同时开口:

“陈叔……”

“谢怀周……”

又同时戛然而止。

“我们分开了。”

没等裴思再开口,阮白渺抢先截断他可能的追问。她垂下眼,目光落到桌面那些凌乱的划痕,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们……分开了。”

余光中,裴思指尖极轻地颤了一下,而后归于寂静。

良久,他才嗓音微哑地接上她先前的话题:“陈叔在抢救。”他顿住,喉咙仿佛不适般滚动了两下,才继续问,“你认识他?”

“……我听他们都这样叫。”

阮白渺掐着掌心,抬眼看过去,极力想压住语气里的颤抖:“我可以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裴思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很久,久到她几乎要掩盖不住心虚时,才道:“脾脏破裂,止不住血。”

止不住……吗?

阮白渺微愣,而后抿起唇。

她眼眶又湿了,胸口深深地起伏。某些嘶哑的字句正如钝刀般刮过她的神经,“单枪匹马”“全折了”“被感染”——似乎终于被某个字眼刺伤,她眼睫一颤:“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阮白渺垂下眼,气管仿佛被眼泪堵住,每个音节都带着湿润的破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

她垂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紧握拳头的手背上溅开透明的水花。

她哭得比前一次凶,却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的真意。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裴思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阮白渺泪眼朦胧地抬头,隔着水幕望进男人沉静的目光。“该道歉的从来不是你。”他重复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只是如果你感到抱歉,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阮白渺啜泣着问。

“我想知道,你和许年相处了多久?”

阮白渺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久。”她声音弱下去,“怎么了?”

裴思定定地看着她:“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他什么异常的地方?”

阮白渺握着水瓶的五指慢慢收紧,塑料瓶发出轻微咯吱声,夹杂在她的反问声中。

“你想说…他反杀五个人的事?”

裴思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随即干脆道:“对。”他声音沉了几分,“我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更何况宁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当时还带了刀。”

他一顿。

“我怀疑许年是异化者。”

异化者。

——丧尸病毒的另一种载体形式。

半年前那场诡异的四月飞雪,虽然把大批人类感染成了丧尸,却也让小部分人获得了超常的能力:更敏锐的五感、更快的速度、以及更强大的体魄。

这些人就是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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