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两个小楚争宠（2）
第123章
两人下山时正是傍晚,等随着人流踏入青州城中，已是华灯初上。一路过来，楚烛明已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对阮棉露出了笑容。他又不免觉得自己没用,让她为他担心了。楚玉棠就从来不叫阮棉为这些事烦心……
恼羞从楚烛明心头升起，被另一个自己比下去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一定要做得比楚玉棠更好，将她照顾得更妥帖。新建的青州城楚烛明不熟悉，但他拥有和楚玉棠一样的记忆，而青州的风土人情不会随着楼宇的摧毁重建而变迁。
于是当他带着阮棉走入夜市，便如一直生活在这里一般。小楼的帘子被掀起，楚烛明弯腰为阮棉撑起帘子，让她先进来，才放下了布帘。
“掌柜的，来一份全羊宴。"楚烛明笑着道，“送到三楼。”“好嘞！"掌柜应下,招呼店小二告知厨子。小楼不大，却十分热闹，入座后,楚烛明为阮棉倒茶，含笑道：“这家店的羊不是最贵的，但地道又更偏清淡，更合你口味。”阮棉点点头，接过茶喝起来。小楼处于夜市之中，往下便可俯瞰到车水马龙，各色小贩吆喝,她新奇地注视他们，察觉到她的目光，楚烛明便为她讲起青州的各种风俗与趣事来。
等菜上来的时间本是无聊的，可在他的声音中，青州的图景在阮棉脑海中缓缓展开，最后，她甚至收回了望向夜市的目光，被他的故事吸引得惊奇地望着他。
烛火照在少年含笑的双唇上，他的一对犬齿洁白，在光的折射下不时显得亮晶晶的，和他漂亮的眼睛一样亮。
明眸皓齿，神采飞扬。
不愧是极喜欢看话本的人，阮棉才知道楚烛明这么会讲故事。而年少的他活泼，随着说话，还不时伴着手部动作，高高扎起的马尾也随着微晃，每根发丝都透出桀骜不驯和灵动。与两百年后笑得温柔又完美的楚玉棠判若两人。本该是高兴的时候。
阮棉的眼眶却倏然红了。
楚烛明的话音猛然一顿。
他微微睁大了眼眸，看着阮棉，有些无措道：“师妹，怎么了？”他又说错什么话了么？
“没什么。”阮棉赶紧抬手擦掉眼泪，“窗边有风，眼睛进沙子了。”揉完眼睛，她仰起脸，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去哪里搜集到这么多情报？每天都蹲在街上么？”
“我自学入道后就不用休息，"楚烛明望着她的眼睛，口中继续道，“所以有比常人多一倍的时间在大街小巷乱窜。”可此刻他心中想着的事，与嘴巴里说的话完全无关。和正望着他的阮棉一样，心口不一。
他看懂了她微红的眼睛中的哀伤是为了什么。他看懂了，她在看向谁。
那道温柔又悲伤的目光穿越了昏黄的烛火与时光，落到了他和楚玉棠身上，直直望进了两百年的岁月与蹉跎里。
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啊。
这一刻，耳边市井的喧嚣如潮水般褪去，一切流光溢彩都褪去颜色，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她。
她的笑颜，她的泪水，她目光中比世间一切都美的温柔与爱意。耳边心跳声震响，那是他自己失控的心。
他所有的自持都碎了，飞蛾扑火般，无法不去回应。楚烛明也从来不是个会放手的人，他的执念一旦产生，就永燃不灭。阮棉还在神思不属地听着楚烛明的话，就见他忽然闭了嘴，起身从座位对面朝她走来。
少年个子很高，站起来便让窄窄的空间变得逼仄，但很快，他就在阮棉身旁半跪了下来，让那压迫感消弭殆尽。
阮棉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双手抬起，在她面前交握。暖黄的光下，他眉眼弯弯，对她笑道：“师妹，我给你变个戏法。”在她茫然的视线中，他双手展开，几只火做的小鸟就从他手心飞了出来。阮棉微微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就被跳到她肩头轻轻啄她脖子和脸的小火鸟痒得笑起来，那睁大的圆圆的杏眼也随之弯起。他落到她身上的火，一直是不烫人的，而是十分温暖，如最亲肤的温泉水一般。
“师妹，别哭啦。"楚烛明抬眸望着她，笑着道，“不必为我忧心。”“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嗯！”阮棉眼角还挂着眼泪，但她也笑着，用力对他点点头。应下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十九岁的楚烛明本不喜欢她的。
这，这句话的意思是……
阮棉忽然有点脸热，看到她脸颊上的绯色，楚烛明的目光也微颤，但他还是坚持着没有转移视线，以免显得很逊。
他面上若无其事，起身回到了对面的座位上。低头倒茶时，从碎发下露出的耳朵却一片绯红。等全羊宴端上来，楚烛明用漂亮的刀法，给她切了烤羊腿上的肉。看着他这超经意炫技的模样，阮棉感到有点好笑。和两百年后的楚玉棠不同，现在的他，的确不太沉稳。但他这拼命孔雀开屏的样子，也很可爱。
阮棉决定捧场，疯狂夸他好厉害。
楚烛明也笑得更开心了，头发丝都好像要扬到天上。吃完羊肉，爬山一天的疲惫也消弭了，两人继续去逛夜市。楚烛明给阮棉买了最上乘的蜜三刀，带她在南阳河旁散步。阮棉一口咬下去，就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