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喜悦像炸弹一样在胖子脑子里炸开!
“嗷——!哥!我的亲哥!”
胖子嗷地一声,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惊人弹跳力,从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张开他那孔武有力的双臂,带着一股能把人撞飞的激动热流。
双眼放光,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不,绝世仙女一般,就朝着陈浩那清瘦挺拔的身影猛扑过去!他要抱他哥!狠狠地抱!
然而……
陈浩似乎早已预判了他的动作。
就在胖子双脚离地的刹那,陈浩便像一片轻盈的叶子,一个极其灵巧流畅的后撤步,瞬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扑通!
胖子满怀的热情与激动,尽数撞在了……冷空气上。
他重心不稳,前冲了两步才堪堪刹住,那扑空的狼狈姿态,活像一头试图拥抱蝴蝶的大狗熊。
“死胖子!”
陈浩那带着一丝嫌弃、一丝无奈又透着点笑骂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激动就抱我!我陈浩,爱好女!喜欢前凸后翘的!对你这身肥膘不感兴趣!懂?!”
胖子讪讪地转过身,脸上堆起歉意的、狗腿的讪笑:
“嘿嘿……哥,我的哥!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不是……太激动了么!太激动了!下次一定注意!下回!铁定注意!”他拍着胸脯保证。
陈浩翻了个白眼。
这话……听听就好。
这死胖子下次激动起来?
照样固态萌发。
翌日,最后一抹赭红如血痕般涂抹在天际,随即被翻涌而至的暮色彻底吞噬。
早早用过晚饭的陈浩和胖子,背着鼓囊囊的装着绳索、撬棍、短铲、火折子、雄鸡血等物事的背篓,踏上了通往刘家坡的土路。
刘家坡距陈宅约莫十一二里,两人脚力都不弱,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便借着渐渐清亮起来的月光,抵达了目的地,一个被山洪冲塌了小半的山坡前。
胖子此刻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在暗夜中熠熠生辉的琉璃珠子,里面盛满了按捺不住的狂热与期冀,激动得呼哧带喘,仿佛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猞猁。
他步履匆匆,几乎是扯着陈浩的衣袖,敏捷地翻过崩塌得乱石嶙峋的坡顶,来到背阴的坡底一处极不起眼的地方。
此处植被荒疏,几株歪脖子老树投下扭曲的暗影,更显出一种死寂般的荒凉。
清冷的月辉勉强穿透稀疏的枝桠,将碎石上的斑驳苔藓映照得如同发霉的铜锈,空气凝滞,唯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一股子泥土混合着腐烂草叶的潮湿腥气,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胖子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地面。
他不顾地上的湿泥,仔细地拨开一丛丛乱草,手指在那微湿的土地上划过,最终停留在几道几乎难以辨认的、用硬石块刻下的交叉划痕上。
“哥,印记还在!一点没被动过!”
胖子抬起头,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紧绷的兴奋和肯定。
“动手!”
陈浩言简意赅,话音未落,已抄起一把短柄精钢铲,手腕一翻,锋利的铲尖便“噗”地一声扎入松软的土层,动作精准干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深知胖子脾性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虽素日嬉笑没个正形,但在这等紧要关节——关乎发财大计的事情上,却鲜少掉链子。
洞口距离地面果然极浅,两人配合默契,泥土翻飞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了“铛”的一声脆响——铲尖碰到了硬物!
又小心翼翼地挖掘清理片刻,一块青石板覆盖的方形豁口便彻底暴露在月光之下。
陈浩蹲下身,单膝点地,凑近那个被山洪冲开的破洞往里观察了许久,心中不禁啧啧称奇:
“胖子这狗屎运当真是逆天!这场山洪堪称恰到好处——力量精准,只掀掉了墓道拱顶最外层、大约几块青条石的位置,露出了一个不过二三十公分见方的孔洞,不偏不倚地穿透了拱顶外层封土,露出里面整齐的墓道青砖。”
“若再猛烈三分,这整段墓道口怕是要被泥石流彻底摧垮掩埋,散落满地的砖石根本无从掩饰;而若力度稍弱半分,这点微末口子恐怕都不会出现,这座墓便依旧深藏于大地腹中,不为人知。“”
“哥,有门儿吗?”
见陈浩站起身拍打着裤腿上的泥屑,胖子立刻凑上前,声音带着紧张与热切。
“放心。”
陈浩简短回应,语气里是绝对的笃定。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仔细观察着那暴露出的墓道青砖规格和成色——粗粝,厚实,边缘处略有风化,并无特殊符咒纹饰。
结合李家笔记“凡墓篇”中对不同等级墓葬基础结构的描述,这**成就是一座规模尚可的富绅或小官宦的普通凡墓。
如果连这都搞不定,他这学了几天李家笔记的“镇邪师”,也未免太废物了些。
两人再次抄起家伙,这次目标是扩大洞口。
撬棍嵌入青石板的缝隙,随着陈浩用力的低喝,“嘎吱”一声闷响,石板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