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铁钳般架起他的胳膊,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苏家小子,祠堂有变!七爷请你过去问话!有要事相商!”&bp;其中一个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根本不给苏楠反应的机会。
苏楠心中猛地一沉!问话?相商?骗鬼呢!分明是控制!是抓壮丁!祠堂深处传来的那声嘶吼和其中蕴含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禁锢感,正通过“通幽”被动地、如同冰锥般狠狠冲击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意识!让他无比清晰地明白,那里面的东西,绝不是七爷能“安抚”或者“商量”的!那是个真正的、可能被“破四旧”提前惊醒的灭顶之灾!被带进去,绝对是十死无生!当炮灰的命!
>&bp;*(苏楠内心OS:*“问话?问个锤子!我看是拿我去填祠堂那窟窿眼儿吧!七爷您老可真会挑时候‘请’人!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工分没挣着,还得搭上小命?这买卖太亏了!打死也不去!”*)*
他被两人半拖半架着,脚不沾地,踉跄地穿过混乱奔逃、如同无头苍蝇般的人群。人群的尖叫、哭喊、碰撞声成了最好的掩护。七爷拄着拐杖紧随其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汁来,眼神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祠堂方向,除了浓得化不开的焦虑,还有那种苏楠看不懂的、近乎狂热的偏执,仿佛祠堂里有什么他必须得到或守护的东西,哪怕赌上全村人的性命!
祠堂那扇沉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漆大门,在惨绿鬼火的映照下,如同地狱的入口,近在眼前!门缝里,肉眼可见有更加浓重粘稠的**黑气**在丝丝缕缕地渗出、翻涌!门口守卫的两个年轻族人,脸色惨白如纸,握着梭镖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牙齿都在咯咯打架。祠堂内院传来的嘶吼和沉闷的撞击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狂暴!那声音仿佛来自一头被囚禁了千年的洪荒凶兽,正用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无形的牢笼!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也狠狠撞击在苏楠的心坎上!
“快!带他进去!没时间了!”七爷嘶哑着嗓子催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
就在苏楠被两个强壮的族人架着,如同待宰的羔羊,即将被拖入那扇如同巨兽之口的祠堂门槛的瞬间——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压倒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撕裂剧痛!他知道,一旦进去,就彻底玩完!别说窝头了,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拼了!**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股尖锐到灵魂深处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像一针强效肾上腺素,让他几乎涣散的精神强行凝聚、振奋了那么一丝丝!体内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地煞术气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疯狂地运转起来!不是“通幽”,不是“担山”,而是刚刚在灵堂生死关头、瞎猫碰上死耗子领悟、却从未尝试、只在脑子里模拟过的——
**11变:掩日!**
目标:就是眼前!祠堂门口这方寸之地!给我黑!
苏楠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愤怒、所有对窝头的渴望、所有对赵铁柱扣工分的怨念,如同拧干最后一点水分的破抹布,狠狠挤压、聚焦!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贪婪的海绵,将周围所有的光线都疯狂地吸收、吞噬、遮蔽!这感觉比“通幽”更霸道,更凶险!瞬间抽空了他仅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精神力!
眼前猛地一黑!不是形容词,是真的黑了!无数金色、银色的星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疯狂乱舞,耳朵里嗡鸣如雷,像有一千面破锣在同时敲响!身体像被瞬间掏空、抽干了所有力气和骨头,软得如同一滩烂泥,全靠两个架着他的族人支撑!巨大的空虚感和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去和祖宗们讨论工分问题了!
但效果,立竿见影!惊世骇俗!
以苏楠为中心,祠堂门口方圆七八米的范围,所有的光线——惨绿的鬼火、远处逃命村民举着的微弱火把、甚至天上那被遮蔽的毛月亮投下的最后一丝微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贪婪的宇宙巨兽猛地一口吞掉!从外面看,就像凭空出现了一块浓得化不开、纯粹到极致的、如同固体般的**黑暗立方体**!这片区域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绝对的黑暗!连那些飘荡的幽幽鬼火,一旦靠近这片区域的边缘,光芒都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隔、吞噬,无法照亮分毫!这黑暗是如此突兀,如此诡异,如同在惨绿色的鬼蜮中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空间!
“怎么回事?!”
“天怎么黑了?!我瞎了?!”
“苏楠呢?!人哪去了?!”
“七爷!七爷你在哪?!”
架着苏楠的两个族人和近在咫尺的七爷猝不及防,瞬间被这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吞噬!他们发出惊骇欲绝、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的尖叫声!人类对黑暗的本能恐惧瞬间爆发!他们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苏楠的手,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绝对的黑暗中胡乱挥舞着双臂,摸索着,互相碰撞着,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和理智,只剩下惊恐的喊叫。
就是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
苏楠强忍着脑浆如同沸腾岩浆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