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雷的不要看,这篇大概是这个梗的最后一篇了,不太确定会不会写3哈)
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异样的呢?
陆宴泽也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从早晨的一颗煮鸡蛋开始。
也或许是从睡醒后发现身上有挨打的痕迹,但却对此毫无印象的时候开始。
但总之,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温嘉然存在的时候,是在他十二岁那年。
那年爸爸的运气很不好,在牌桌上十赌九输,没钱了就回家等着妈妈给他筹钱。
或偷。
或抢。
或是些什么别的手段也好。
只要能给他钱。
而他本人,就只会在家里喝的醉醺醺的,动辄就开始耍酒疯。
街坊邻居都不喜欢他。
陆宴泽也不喜欢他,甚至是有些怕他。
他讨厌回家,但他必须回去,如果他不回去的话,爸爸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会打他。
挨打很疼的。
他不想挨打。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却依旧换来了爸爸的不满。
巴掌被重重的甩到了脸上。
陆宴泽有些头晕,但紧接着涌上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耻辱与恨意,他猛地推了爸爸一下,但常年的营养不良,哪怕是最近每天都有吃鸡蛋,也并没有给他补回来多少,他的力气也只是让高大的男人脚下一个踉跄。
再然后。
噩梦就开始了。
暴怒的男人随手抄起地上的板凳便向着陆宴泽砸了过来。
或许是还顾念着对方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板凳并没有朝着陆宴泽的头,而是朝着陆宴泽的小腿砸了过去。
陆宴泽一时躲闪不开,被砸了个正着。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小腿上传来,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地上,陆宴泽咬着牙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小腿几乎疼到麻木,让他使不上劲。
男人已经大步朝着他走了过来,他手里高高的举着一只鞋子,就像他在这个家里不容置疑的权威。
陆宴泽的心开始怦怦跳,他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巨大的恐惧让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无助的蜷缩起了身子,男人的鞋已经狠狠的打了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剧烈的疼痛。
我要杀了他。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陆宴泽眼里噙着泪,恶狠狠的想着,但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叹息声,身体上的疼痛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陆宴泽并没有为此感到喜悦,因为他发现他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动了起来。
原本放在胸前的两只手抬了起来,将暴露在外面的头给紧紧护住。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别怕,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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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声音的主人几乎代替陆宴泽承受了每一次的挨打。
陆宴泽对此没有一丁点的记忆,他只能凭借着身上有没有伤口来判断昨天有没有挨打这件事。
与此同时,对方光明正大的承认了每天早上出现的煮鸡蛋,是他操控身体完成的,至于鸡蛋是从哪里来的,陆宴泽没有问,对方也没有说。
但陆宴泽大概知道一点,因为他有次上学的时候,路过一个老乞丐,对方笑眯眯的跟他说,他将鸡蛋放到了门口,门没有锁,不用晚上偷偷摸摸的去翻墙,摔了就不好了。
当时的陆宴泽脸都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便急匆匆的跑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明白一件事,他的脑子里住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温嘉然。
是他的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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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温嘉然并不是很喜欢说话,往往陆宴泽说上七八句,对方才会回一句。
他承受了陆宴泽被虐待的时候的全部记忆,这让他总是表现的很疲惫。
那一定很痛苦。
陆宴泽想要替他分担这份痛苦。
但是温嘉然拒绝了,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告诉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享受世界,而我要做的,就是保护你。”
“我是你的保护者。”
他又一次强调道。
陆宴泽却觉得有些难过。
他不想让温嘉然保护他,相反,他想要保护温嘉然。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渐渐长大,男人打不过他了,他再也没有挨过打了。
然然应该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是的。
陆宴泽一直称呼脑中的那个人为然然。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对方是想让他喊哥哥的,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陆宴泽死活不愿意,他执拗的喊他然然,温嘉然纠正过他几次,但没有什么效果,久而久之,他也就妥协了。
但**无时无刻的不在侵蚀他。
陆宴泽开始变得不满足,但十七岁的少年,又哪里明白这份畸形的感情呢?
不知道原因,得不到回应。
内心的欲火越演越旺,他开始变得暴躁,就像是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