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睡前故事
翠子身着上衣下袴,脚穿平底布靴。
现代女士和服下摆太窄，走路着急可能会摔倒，杰就给她做的行灯袴，大正时代曾流行过，看起来有些像巫女装束,但颜色更多样。夜色中，她摸索到蝠聩咒灵的边缘坐下，小腿伸出去，裤管在空中飘荡。杰问她：“翠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这是有点难解释，但难不倒翠子，盯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她张口就来。“其实，在我回日本找你之前，遇见个头上带疤的人，那个疤很好认，等回去我给你画。”
“那个人为了跟我打好关系,跟我透露这些。”“为什么要跟我打好关系呢？因为那个人想跟我合作，杀了你，并得到你的尸体，那怎么行！我们关系多好！所以我就回来了。”说着说着，翠子找到回日本的绝佳理由，所说也绝无谎言，只是省略了点“不重要"的过程。比如，疤脸是在上一条时间线遇到，又比如,杰是她亲手枪…这些东西要讲清楚也太麻烦。
杰打量翠子的表情。她目光坚定，不像在胡编乱造，之前不说真实原因，是怕他不信吗？听着是有点离谱。
他默默记下「头上带疤的人」，走到翠子身边，伸手想摸她脑袋，但又收回来。翠子大概不喜欢有人摸她头。
他说：“谢谢。”
翠子抬手，扯住他的衣摆：“为表感谢，你能不能给我买点隐形眼镜，看东西糊糊的很难受，你的脸离远点都不高清了。”“……行吧。”
他的底线好像越来越低。
“别忘了隐形眼镜护理液那些，顺便，还可以要卫生巾吗？感觉离上次已经过一两周了，或者你也手作？你洗？”
杰克制捂脸的冲动，他觉得，也不是不行，但隐形眼镜都同意买，这个东西坚持手作，会显得他很变态。
但如果同意的话，翠子这样一路问下去，不就滑坡到底了吗？会变成什么都能买了。
“可以买，"杰说，“然后打住，不许再提别的要求。”翠子手拉拉链，拉上嘴巴，满意点头。
深夜，二人抵达京都，但并未直接去五条家，而是在居民区转悠。街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挂出灯笼，淡金色的光从中流出，逐渐弥散，与另一片光相接前，有短暂的阴翳，光线明暗交错。“我们现在在做什么？"翠子跟在杰身旁。杰轻点墙壁，而后收手：“提前留下咒力，定位释放咒灵的出口，碰到悟时方便撤退。”
五条悟只适合单体作战，如果他忙着救下这座城市，就没办法分身管他们“这显得我们像是邪恶反派诶。”
那也没办法，杰想，若只有他一人，也不必这么麻烦，收敛咒力走人便是，但翠子是盏小灯，身上还带着他的咒力残秽，悟在附近的话很容易找过来。做完这些，两人才去到五条家。没有闹出大动静，杰悄声抓来个穿着华贵的五条族人。
杰放出接吻狂咒灵。这个咒灵，灵如其名，是个接吻狂，同时丑得不成人样，缠绕着那个五条族人疯狂接吻。再放出挠痒痒咒灵，让那人全身瘙痒，很快就崩溃地说出忌库位置。
找眼镜的过程很顺利，翠子还顺手牵羊，拿走别的东西。大概是被逼问的人与家族告状，当她们即将离开京都时，白毛青年刷新在面前。五条悟凭空而立，与二人相同高度。他取下平日佩戴的墨镜，白眉下压，眼睛紧盯着她们，没有立刻动手。
翠子藏在杰身后，探头看五条悟一眼，躲回去，戳戳杰的后背，声音放得很轻。
“别让他碰到我，然后说我是被你绑架的。”前者防提前结束回溯，后者以免连累好好过日子的裕美。杰没回应她，但在五条悟质问他翠子怎么在这里时，侧身揽住她的肩膀。“是神隐哦～现在才发现她消失有点晚吧？高专有在认真履行「保护非术师」的口号吗？只是说说的话，不如加入我的教派。”很好，十分反派的发言。
翠子从杰身后冒头，对五条悟补充：“别通知我家里人，我不想让人担心，我过得也还行。”
五条悟眉毛拧在一起，但不等他再发言，杰笑着指向背后的城市一一成群的咒灵冒出，各色咒力铺天盖地。
“比起关心我们，还是去那边比较好吧？”五条悟看眼曾经的挚友，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目前只能赶回去。在那之前，他身形一闪，霎时出现在翠子身边，抬手抓向她。杰却像预判到，咒灵从一点处生长，白花花的肉包裹着他和翠子，子弹般退去远处。城市中心传来人群喧嚣声，五条悟停顿一瞬，转身离去。“完美。”
翠子见五条悟消失，掏出兜里的新眼镜戴上，终于看清脚底的咒灵长相如何。只是新眼镜没有度数，远方的咒灵群隐隐绰绰。“高兴了就回去了，其他东西明天给你带。”许是见到五条悟便想起过去，杰看上去兴致不高，笑容假得发虚。翠子张开手臂，轻轻抱住杰，正思考该说点什么，头顶一重，杰把下巴放在她头顶。
她大概不需要说什么。
牵手也好，拥抱也好，是他们从小就习惯的事，杰明白这个举动是安慰就行。
回家的路上无聊，翠子坐在杰旁边，问起蝠喷咒灵的来历，蝠籁还有个别称叫魔鬼鱼。
杰说：“有猴子编造蝠鳞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