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很工整,是一样看上去就儒雅温和的类型,只是现下,眼神里却仿佛要冒出火来。
“齐-穗!”
男人快走两步,捏着齐穗的手臂,气急了一般一句连着一句输出:
“你什么意思?”
“消息不回、也不来接我?连我爸妈都不搭理?你要上天?”
“你这什么德行?一个女人不管老公也不管父母,你还算是女人吗?”
“咱们这才结婚多久,你就这副德行?你让你妈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齐穗的目光冰凉。
钱近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该提起她母亲。
齐穗的父亲早年去世,剩下母亲把她拉扯长大,但是她却并没有因为单亲家庭而缺爱。唯一的母亲用爱浇灌齐穗长大,让她生活得无忧无虑,更是为女儿操碎了心。
齐穗和钱近二人的婚房,是齐穗的母亲重病去世之前,卖掉自己的老院子,给女儿的最后一份礼物。她戴着呼吸机,握着钱近和齐穗的手,要他们好好过日子,要钱近发誓会对齐穗一辈子好。
可是钱近呢?
眼前这个怒发冲冠、毫无风度的男人是谁?
还是那个在病床前感怀落泪、许下誓言的男人吗?
齐穗眼中含着讽刺,像是完全撕破脸。
“那是我爸妈吗?”
钱近愣住,继而爆发出更大的怒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父母不是你父母?他们老两口可怜你没有爸妈,这么多年有亏待过你吗?”
他摇摇头,使出自己的惯用伎俩:“你太让我失望了,穗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太宠溺你了吗?”
“你如今的模样,真让我接受不了——”
齐穗没耐心地打断了他:
“接受不了就滚,接受不了就离婚。”
男人瞪着眼睛,被她一下子堵住。
齐穗抓着他的领口,在他开口之前抢先,用质问的、不容置喙的语气问:
“你先回答我,向瑜是谁?”
女人的声音在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抱头痛哭,她只是冷静沉着地问:
“钱近,你是同性恋吗?”
“那么喜欢那个男小三,要不我成全你们?好过你们天天惦记我。”
“穗……穗穗,你在说什么啊……”
齐穗说:
“钱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肮脏、恶心、下三滥,钱近,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