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两白银!
邹词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内心正陷入深深的纠结和犹豫之中。
严友看着邹词风的模样,心里明白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他当然不是真心想要帮邹词风,而是满心希望邹词风的名声就此毁掉。
有时候,就连严友自己都觉得六扇门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组织。
有人不遵王法,为非作歹,他们要管。
而有人民心所向,身无瑕疵,并且能力极强,那他们更要管!
邹词风在东州武林之中声望太高,无人能出其右,可谓是众望所归。
只要他开口说上一句话,东州武林各门各派纷纷响应,云集景从。
这也实在令六扇门不放心。
只有邹词风的美名毁了,六扇门高层才会彻底安心。
就在这时。
包厢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只见一名中年男人双手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而托盘上放着的,正是那块让邹词风陷入绝境的蓝色魂玉。
这名中年男子,乃是宝鉴堂的老板。
他竟然亲自将魂玉送了过来,可见对邹词风的重视。
“邹老,这是您拍下的宝贝。”
宝鉴堂老板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每一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唯恐惹眼前的邹老生气。
谁都知道,邹老拍下这块魂玉已经倾家荡产,甚至气得吐血。
面对这东州第一高手,谁不得小心伺候着。
邹词风看着这块魂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耻辱,半天都没有开口。
一名家仆只好上前,毕恭毕敬地将盛有魂玉的托盘接下。
宝鉴堂的老板松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当即讨好地说道:
“此宝能够得归邹老之手,还真是宝遇明主啊。”
他的话说完,却如同石沉大海,依然没有人接话。
邹词风依然面无表情,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这让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宝鉴堂的老板只能再度忐忑不安地笑着开口:
“邹老名动武林,谁人不知邹老乃是正人君子。”
“本来小的也不该多嘴,可实在是小的这宝鉴堂资金有限,这上千万两银子的天文数字,小店实在周转不开……所以邹老您看这银子……”
“哎呀!您看这小的就是不会说话,该掌嘴!”
说着,宝鉴堂的老板急忙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的脸上两下,那“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响亮。
然后他又一脸期待地看着邹词风,眼神中满是哀求,等待着邹词风结账。
可他说完,气氛却又再度陷入死寂。
邹词风微微闭起眼睛,仿佛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严友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半晌。
邹词风陡然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浑身恐怖的气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散发出来,压得那宝鉴堂的老板只感觉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一阵呼吸困难,就连面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
“赊账。”
邹词风终于冷冷地给出了回复。
宝鉴堂的老板一听这话,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以邹老的身份,若是几十万两白银要赊账,那宝鉴堂的老板自然乐意。
但这可是上千万两白银的买卖啊!
这要是玩赊账,那宝鉴堂可就要真的完蛋了!
宝鉴堂的老板只能硬着头皮,声音颤抖地继续道:
“要不是小的怀疑什么,可实在是这么一大笔账,单单利息就能够让小店破产关门啊。”
“小的想多问一句,不知道邹老打算赊到什么时候?”
“可否……可否留张……欠条啊?小的竟然问出这种混账话,实在该打!”
说着,宝鉴堂的老板急忙又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那脸上已经泛起了红红的掌印,然后继续一脸期待讨好地看向邹词风,眼神中满是绝望。
邹词风闻言,面上流露出一丝狰狞和不屑,像看一只蝼蚁一样看着宝鉴堂老板:
“你确实该打!”
“我说赊账,那就是赊账。”
“我想什么时候清账,就什么时候清。”
“你一个蝼蚁一样的东西,也配问我?”
“我若是心情好了,给你点银子。”
“我若是不想清了,你又能奈何?!”
宝鉴堂的老板面色苍白如纸,欲哭无泪。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邹词风是真的有耍赖赖账的心思了。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在邹词风这种大人物面前,就真的犹如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邹词风若是不乐意了,那他全家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邹老!若是这笔账出问题,我全家可就小命不保啊!”
“求求邹老您可怜可怜小的,也可怜可怜小的全家吧!”
宝鉴堂的老板不由得跪在地上,冲着邹词风不断磕头哀求。
可邹词风只是冷冷看着他,根本无